不一會,陳旭就做好了麵條,打包好,裝袋提了過去。
“謝謝。”娟娟起身接過,又是一陣小跑,往巷子外出去。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一名女孩感歎道,“這麼高的工資,也真不是那麼容易拿的,這麼晚了,還要為老板的事跑來跑去。”
另一人也說,“是啊,我看她,真的一點自己的時間都沒有。之前幾次聚會,她都抽不出時間。”
一個女孩突然說道,“聽說,她上個月買了一輛polo,全款買的。”
一時間,場麵變得有些冷場。
轟隆。
又打雷了,陳旭有些疑惑地抬頭望去,見天上積累著厚厚的雲層,但是並沒有看到有閃電,心裡納悶,是旱雷?
…………
車上,楊錦夏看見秘書出來了,放下車窗,接過袋子,說,“多少錢,等一下你發給溫燕,讓她給你報賬。”
“好的,楊總。”
“走吧。”楊錦夏關上車窗,對司機說道。
車子開出不遠,她就說,“拐過前麵的彎後,找個地方停一下。”
等車子停下後,她說,“琳姐,你下車去等一會吧,麵條味比較大,彆熏到你了。”
琳姐看了一眼時間,說,“那我十五分鐘後再上車。”說著,打開車門,下車去了,走到了車後方幾米外站著。
將司機也打發走後,楊錦夏終於伸手去解綁起來的袋子。
剛才,她接過袋子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很淡,卻很熟悉的味道。
麵條用一次性保鮮盒裝著,她用手托著底部,並不燙手,溫度剛剛好。
她揭開上麵那層蓋子,一股並不濃鬱的鮮香的味道,隨著水汽撲麵而來。
果然,那不是夢。
那個男人,是真實存在的。
現在,他就在一公裡外。
她的眼前,那張隔著玻璃,仿佛永遠沒有生機的臉,變得生動了起來。
她拿起筷子,夾起一根麵條,送進嘴裡,那熟悉的獨特的味道,仿佛打開了記憶的閥門。
“尊重是相互的,你希望得到什麼樣的對待,就要用同等的態度來對我。”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注視著她的眼睛,裡麵似乎蘊含著莫名的怒意。
“夏錦瑟,你太自以為是了。”他的臉上,帶著冷笑,眼中帶著的,是憤怒。“到了下一個避難所,我們就分道揚鑣,之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其實,在你的心裡,並沒有把我當回事,不是嗎?”他的眼睛裡,有一種自尊受損的憋屈。
“你為什麼不能誠實一點呢?”模糊的麵龐中,似乎帶著關切。
“放心吧,還沒跟你滾過床單呢,我不會那麼容易死的。”他的眼中,帶著親近與留戀。
“可惜,最後還是沒能和你……”他的眼中有著不甘與遺憾。
無數的聲音,與一張張不同神態的臉不斷閃現,夢中的那段記憶,從記憶深處浮現。最後,定格為凍存櫃裡,那張毫無生機的臉。
她期盼著有一天,在那個孤獨寂寞的世界裡。他能夠睜開眼睛,看她一眼,跟她說一句話。
為了那一天,她在空無一人的避難所,待了一百多天。
在那一百多個白天與夜晚,她吃飯的時候陪著他,睡覺陪著他。因為她知道,孤獨一人的滋味,並不好受。
“你終於活過來了,以後,你可以看著我,陪我說話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