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的。”
男神的這點小要求胡亞怎麼可能拒絕,他應了一聲,找到這款遊戲下載下來。
這是款剛出沒多長時間的遊戲,以玩法多樣做賣點。
遊戲下載完畢,注冊賬號登陸,一開始就是新手訓練。
胡亞跟著係統指示完成任務,耿逸文就在旁邊指點:“升級防禦設施沒什麼用,進攻才是勝利的法門。”
“噢,好。”作為一個剛進入遊戲的菜鳥,胡亞對耿逸文的話奉若聖經,對方說什麼他都記著。
十分鐘過後,胡亞通過新手訓練,耿逸文迫不及待的就邀請他組隊去一個戰場。
“這個圖裡麵有十個人,分五個陣營,咱們兩個一個陣營,建了基地打人就行。”
胡亞有些擔憂:“他們八個打我們兩個嗎?”
“不是,隨便亂打。”帶胡亞一起玩遊戲,耿逸文的自尊心上升了不止一個點,他對胡亞說:“你彆怕,到時候把基地建在我後麵,看我怎麼打他們就行。”
胡亞乖乖點頭。
這算是一個策略遊戲,進入遊戲後玩家首先要選擇司令部的所在位置,隨後訓練士兵、收集材料與信息、增加防禦或者進攻設施,最終的目的是拔除其他陣營玩家的司令部。
耿逸文帶胡亞玩的這個副本算是裡麵比較難的一種,因為陣營太多,一不湊巧遇到幾方圍毆,那就必死無疑。
因為胡亞是個菜鳥,從剛進遊戲,他都按照耿逸文交代的來。
他說要把司令部建在隱蔽的位置,胡亞就找了個山澗裡,他說前期的資源都要堆在一個人身上,胡亞就放棄了進攻與防禦設施,全心訓練士兵去收集資源與信息,然後都交給耿逸文,短短時間就把他養的富得流油。
耿逸文玩遊戲這麼多年,第一次體會到被彆人養著的快|感,他把全部的經濟都用來建造攻擊設施,看建的差不多了,就開始浪起來。
其他四方的人雖然也是組隊,卻沒有一個會像胡亞這樣毫無保留的奉獻精神,也沒有像耿逸文這種全點攻擊的奇葩。
裝備碾壓下,耿逸文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風光的不行。
可太浪了總是要嘗到後果的,耿逸文才鏟除了藍色陣營的司令部,另外幾方見勢不妙竟組成了暫時的聯盟,無數炮彈從天而降。
耿逸文家裡沒什麼防禦設施,一波過後司令部隻剩下一半的血。
到這時候,他才慌裡慌張的想要回防,可惜已經遲了,他浪的太深入,部隊一時半會撤不回來,才走到一半,敵方的大軍就壓了上來。
幾乎是光禿禿擺在外麵的司令部一個照麵又失去了剩下半管血,在地上炸出一朵煙花,變成幾堆金燦燦的物資。
消滅了耿逸文撿了物資,那三方的人順勢又把胡亞的司令部推了。
耿逸文出去搶劫以後他就不用胡亞提供資源了,胡亞拿著攢下的東西建了兩層護盾,在敵方的攻擊下足足堅持了半分鐘。
屏幕轉為灰色,躍出兩個鬥大的字——淘汰。
胡亞歎了聲氣,有些可惜的把手機放下。
“我輸了。”他轉頭說:“他們太厲害了。”
耿逸文哼了一聲:“那群人耍流氓三打一,輸了也正常。”
其實要不是耿逸文之前的猖狂舉動,另外三方也不會這麼容易結盟。
可這種事情他根本不可能承認,仗著胡亞是個菜鳥,他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對手身上:“那群人一點遊戲素質都沒有,按照他們這樣,遊戲根本沒法玩。”
胡亞點了點頭,又說:“還是我太笨了,不知道怎麼玩。”
“沒事,多玩玩就好了。”耿逸文看著他:“正好過年沒事,你要有時間的話我就帶你一起玩。”
把找壓榨對象說的人模狗樣。
胡亞對遊戲沒什麼興趣,卻珍惜與對方相處的機會,他幾乎沒有考慮,就點了點頭,說好。
然後又加了句:“那就麻煩哥了。”
遊戲一局打了半個多小時,說話的功夫車子就已經到了目的地。
胡亞他們下車,從地下車庫坐電梯到達飯店。
劇組有兩百多號人,耿逸文包下了四層整整一層。
四層分了好多個不同的包廂,胡亞他們跟著服務員走到其中一個。
這裡麵擺了兩張桌子,耿逸文拉著胡亞到裡麵那張坐下,同桌的還有導演、監製、美術組長、燈光組長等人。
在一起工作了兩個月,彼此也都熟悉了,沒有那麼多的客套,一頓飯就吃吃喝喝吹吹牛,最後再相互祝福幾句。
聚會的場合當然少不了酒,就算胡亞說自己不能喝酒,也逃不過這一劫,最後還是被灌了幾杯酒。
他的酒量入行這麼多年也沒進步多少,沒有一瓶啤酒就倒那麼誇張,卻也好不了多少,吃飯到一半,他就已經醉了。
不過胡亞醉了倒不怎麼看得出來,他不紅臉,也不耍酒瘋。
他一直都是安靜的,醉了也不例外,隻是對外界的感知會更遲鈍一點,像是被包在一層膜裡麵。
吃完飯也才不到八點,一行人相互道彆,然後各自離去。
胡亞綴在耿逸文後麵,跟個小尾巴一樣。
耿逸文跟導演說完話,一轉身就撞到了人。
胡亞被他撞的往後退了兩步,喝了酒的人平衡性不怎麼樣,他崴了下腳,眼見著就要倒下去,還好耿逸文及時拉住了他。
“怎麼也不小心點,靠這麼近做什麼?”
胡亞仰頭看著他,然後揚起唇,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
耿逸文被他一笑就沒了脾氣,他歎了一口氣放開手:“走吧,回去了。”
幾秒鐘過後,胡亞才點了點頭,哦了一聲。
耿逸文這下才覺得有點不對,這反應也太慢了點吧。
這裡是公眾場合,不方便試探,耿逸文護著人一路到達地下車庫上了車。
上車後,耿逸文關上車門,升起前後座的格擋,然後才轉身麵向胡亞,伸出一根手指:“這是幾?”
胡亞盯著他的手,三秒鐘過後開口:“一。”
“這個呢?”
“……六”
還行,沒傻,就是反應慢一點。
耿逸文鬆了口氣,又覺得他這副慢吞吞的模樣很可愛,他壞心頓起,又指著自己問:“我是誰?”
身旁的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來,看了好一會之後,才緩緩開口說:“是我男神啊。”
這句話說的又軟又嬌,跟摸了蜜一樣,耿逸文剛想把人揉一頓,就見說話的醉鬼就突然哭了起來。
他哭的時候也很安靜,不出聲,隻默默的掉眼淚,隔一會吸一下鼻子。
耿逸文被他哭的心慌意亂,他手足無措了會,才想起抽張紙巾給他擦眼淚,邊擦邊哄:“怎麼了?乾什麼哭啊,有什麼事情跟我說啊。”
說話的時候,他另一隻手伸過去,在胡亞背上輕輕拍了兩下。
胡亞卻一點沒有被哄住的趨勢,原先怎麼哭還是怎麼哭,邊哭邊往耿逸文身上蹭。
耿逸文袖子上被他蹭濕了一片,索性把人拉到麵前,抱懷裡哄小孩一樣:“好了好了不哭了,有誰欺負你我幫你去揍他。”
懷裡的人搖了搖頭,依舊默默的哭,不過一會,耿逸文就感覺到自己胸前濕了一塊。
不是被欺負,那是感情相關嘍?耿逸文又試探問了句:“是因為‘那個人’不喜歡你嗎?”
胡亞沒有說話,環在他身上的手卻圈的更緊,哭的更厲害,身上都在發抖。
這種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耿逸文心臟像是被揪住,妒火一叢從的往外冒,幾乎要把他的理智全部燒焦。
可他對此卻無能為力,他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連那個人是誰都不知道。
耿逸文深吸一口氣,咽下嘴裡的酸澀,他拍了拍胡亞的後背,在他頭上落下一個吻:“沒事,他不喜歡你,我喜歡啊。”
胡亞哭的時間太長,眼睛腫脹腦袋昏沉,沒有聽到他的這句話。
他哭累了,又從耿逸文懷裡掙出來,揉了揉眼睛,夢遊一樣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隨後便睡著了。
……
第二天被敲門聲吵醒的時候,胡亞的覺得難受極了。
他眼睛漲的不行,鼻子不通,脖子像是撐不住腦袋。
門還在響,胡亞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過去開門。
“快到時間了,洗漱下我們準備出發。”耿逸文站在門外:“你行李收拾好了嗎?”
“收拾好了。”胡亞用手抓著頭發,試圖把亂糟糟的一頭毛弄平整,他讓開地方讓耿逸文進來:“我去刷牙,哥你稍等一下。”
胡亞解決個人衛生問題花了十分鐘,等他換好衣服從洗手間出來時,小胖給他收拾的行李箱已經不見了。
“你的助理剛剛把東西帶走,他已經上車了。”他把桌上的牛奶遞過來:“喝了墊墊肚子。”
等胡亞接過玻璃杯,他又用手替胡亞壓下頭上一縷翹起來的頭發:“頭發是不是有點長了?”
“沒有吧,造型師定期剪短的。”胡亞把喝完的杯子放下來,伸手往頭上摸。
耿逸文的手還沒撤開,他一摸,兩個人的手正好碰到。
胡亞身體不太行,一年四季手都有點涼,耿逸文火氣卻足得很,大冬天手掌也是熱的。
兩隻手碰到,胡亞剛想收回去,就被另一隻手抓住。
耿逸文抓著他的手拉下來,沒放開,他皺著眉,眼裡帶著可見的擔心:“手怎麼冰的,是不是穿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