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如果說李白跟蘇軾是跨越時空的惺惺相惜,那這兩位爺就是冥冥之中的冤家路窄。
如今夏林是個抄手,他才不管這些東西裡頭蘊含著多少情感,抄了再說,就權當是給這兩位爺的先人們一點小小的文學震撼好了。
雖然改了一些標誌性明顯的詞彙,但通篇下來的味道還是蘇東坡的那個味道,到了這個級彆就不是什麼丘學官王學官能判的東西了,“不知東方之既白”落下之後,唯有全場起立。
丘學官這時抿著嘴看著場上兩人,心裡其實罵開了:“他娘的,這贛鄱大地上怎的就出了這樣的兩頭怪物,這讓其他學子還怎麼活?叫我這個學官怎麼活?”
“啊這……這……這個……那個……”丘學官心裡罵,但嘴上卻怎樣也組織不出詞彙了,他坐在那嘴唇輕顫:“你們這……啊……是吧……”
怎麼評?讓他怎麼評?自己聽完這兩篇之後,感覺三魂都少了四魄,渾渾噩噩腦袋漲漲,八成是感染了風寒。讓他一個學官評說這種怪物東西,他斷然是不能張嘴的。
為什麼?因為這東西明眼人一看就是要往後世傳的,到時候文史上記下這麼一筆,上頭出現個什麼“某學官評說某某某不如某某某”,他還活不活了?他還要臉不要臉了?都彆說未來了,就這兩個東西傳出去了,但凡他丘之橫說上任何一篇的不是,他就得被人嘲笑到死掉的那一天,而即便是到了那一天也隻是他聽不到了恥笑之聲而非斷絕了恥笑之聲。
“兩位,恕我才疏學淺,此番不予評價……隻能斷定踢館不成了,但衛館……也隻能不成了。”
話說到這份上,基本上就是“你們不要再打啦,再打下去你們沒事,老子可就要吐血了”。
張仲春當然要給丘學官的麵子,索性冷哼一聲拂袖而去,而夏林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能是冷冷的看著他離開。
“道生啊,這個結果你可還滿意?”
“多謝學官照應。”
丘學官擺了擺手:“非我照應,乃是你天縱之才。對了,可否再與我說說那算數題集與那活字印刷之事?”
“好好好。”夏林從桌上跳了下來,轉頭對那些學生說道:“你們都表現的不錯,書院上課之後,每人五兩銀子。”
學生們當然是歡呼雀躍,而夏林這背著手跟著丘學官走了,畢竟名聲跟生意他可全部要,缺一個都不行。
不誇張的說,就這一門生意每年最少得有五萬兩的入賬。那就有人要問了,他憑什麼斷定人家就肯在他這消費。
其實這很簡單啊,辟邪劍譜都知道吧,夏林現在就是那個手持辟邪劍譜的人,他要乾的事就是把辟邪劍譜開源,然後自己開個“無痛微創割雞工作室”,辟邪劍譜不值錢,但割一個雞收銀十兩。
至於江湖上的人,誰管他們割不割,他們不割雞自然有人割他們的頭。
之後嘛,其實正月也就沒什麼事了,夏林的主要任務就是跟丘學官在鎮上吃喝玩樂,他隻需要買單跟全程跟隨就完事了,唯一的遺憾就是這段時間他應酬完回到府中都已是深夜,本來還打算硬挺著去找春桃的,但卻屢次都失了機會。
而等到正月過去之後,這邊的較量也已經發酵開了,如今整個文壇有兩個版本,一個是“豫章書院師生與天下第一文士夏林及其門生鬥了個旗鼓相當”另外一個則是“新平書院力挫江南四才子並與豫章書院鬥了個旗鼓相當”。
雙方的旗鼓相當都可謂美談,畢竟以為會友,這件事裡豫章書院得了名,新平書院也得了名,唯獨倒黴的就是那江南四大才子,那真的是被全州上下嘲笑得不成樣子,甚至都可以預見到過不了多久他們的美名甚至會全國飄揚。
畢竟……榜眼就在其中,但卻灰頭土臉,甚至有被剝去榜眼功名的可能。
而這會兒小公主也回到了洪都府,她這些日子耳朵裡聽到的全都是夏林的故事,每個版本都讓她激動到戰栗,這讓本來就充滿思念的她,實在是心中難耐,恨不得插翅而飛,飛去那朝思暮想的新平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