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梁淺沒給他們多少發揮的機會,仗著自己嘴皮子利索,截過話頭就繼續貼臉開大:
“你什麼你?老侯爺可得保重身體,彆被氣出個好歹,萬一中風了我還怕你訛我呢!”
“咳。”
祁昭適時一聲咳嗽,將快要翻白眼的老侯爺拯救回來
,幾個老臣自覺加起來也說不過大駙馬那張破嘴,乾脆朝著龍案跪下慘呼:
“陛下————老臣們若有不是之處,陛下可以直接降罪,何必叫大駙馬出言侮辱啊。”
祁珂往梁淺瞥了一眼,梁淺竟一同跪下,不過是衝著幾個告狀的老頭,拱手作揖,果斷道歉:
“梁淺無德無狀,衝撞幾位老肱骨,實在不該,還請原諒則個!梁淺在此給諸位賠禮了。”
忽然間,他又變了一副尊老愛幼,禮遇有加的姿態,就好像剛才那個把人罵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的王八蛋不是他一般。
“你說賠禮就賠禮,難道老夫幾個就被你白白罵了?”老伯爺看透了梁淺的路數,不打算和解。
於是梁淺問他:“那老伯爺想如何?在下已經承認錯誤了,還請諸位看在梁淺年紀小,不懂事的份上,彆與小子一般見識了。”
幾個老頭滿臉黢黑,再次被梁淺的臉皮震驚。
“既然大駙馬道歉了,那幾位卿家便大人有大量吧。”祁昭憋了一早上的惡氣此時終於順了,語氣也輕鬆起來。
隻見他走出龍案,親自將幾位老伯爺老侯爺扶起身,好言勸道:
“長恩伯之事乃是朕與太後商議過後的決定,畢竟長恩伯所犯不是小錯,諸位有所不知,長恩伯殺妻後,竟還試圖汙蔑公主,誆騙太妃入宮來欺騙太後,情節十分惡劣,視律法與國法如無物,若不嚴懲,今後隻怕人人效仿,後果堪憂。”
長恩伯的判決旨意中,隻說他殺妻,未提及他汙蔑公主和欺瞞太後的罪名,此時被皇帝親口說出,今日來上奏的老臣麵麵相覷,心中立刻衡量起來,很快做出反應:
“他竟還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吾等竟然不知!”
“長恩伯汙蔑公主,欺瞞太後……陛下判的還是太輕了!”
“正是!該判他滿門抄斬才是,隻是抄家沒產太便宜他了。”
祁昭歎息,仁善道:
“按國法是該如此,但朕念及蔣家過往功勳,總還想著為他們留一條生路。”
幾個老臣對著祁昭,頓時又是一頓猛誇:
“陛下仁慈,天恩浩蕩啊。”
一時間,君臣互謙,和樂融融。
看得一旁的專業嘴替梁淺先生好一陣無語。
誰能想到這麼一會兒功夫,剛才還誓死要為長恩伯府鳴不平的老頭們忽然嫉惡如仇起來。
送走了他們,梁淺收獲了一眾老頭翻來的白眼和幾句‘我要上奏禦史台參你私德不修’的威脅。
對此,梁淺始終保持微笑,站在宣和殿前目送他們離去,直到不見人影後才頹然返回殿中,來到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