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查到了?我不是讓她把西南那邊的榮寶號關掉了嗎?”
李卓口中的‘金姑娘’指的就是金玲,她違背金家祖訓,在西南開設私鑄坊,幫祁彥鑄造了一批軍械。
“是關掉了,但金姑娘身邊的人怕是泄露了行蹤,讓大公子抓到痕跡,找到洞庭了。”
蠢貨!
祁彥在心中暗罵金玲不謹慎,他就是為了防止大哥從中作梗,才讓她把榮寶號私鑄坊關掉,改頭換麵到洞庭,沒想到還是被大哥發現了。
“大哥做了什麼?”祁彥沉聲問。
若非如此,李卓也不會這麼著急的等他回來,所以祁彥猜到,定是大哥那邊有所行動。
“西南
軍正在徹查那批劣質軍械,那個本地坊主已經死了,他們斷了線索,但西南軍中有人猜出此事跟或許跟禹王府有關,大公子得知後,竟假借世子的名義要替西南軍維修那批劣質軍械。”
祁彥想了想,便知道大哥的意圖:“他想引西南軍來查我。”
隻要西南軍查到祁彥操控軍械的證據,拖累到禹王府,父王一定會震怒,大哥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是,西南軍已經在懷疑,這個時候跟他們迫不及待的提出要幫忙維修軍械是很可疑的,所以西南軍隻要放出軍械,再順藤摸瓜,說不定就能來一場人贓並獲,大公子應該就是打的這個主意。”
“那批軍械被大哥送去洞庭了?”祁彥恨恨的說。
大哥這一手是要把他新建成的兵器坊連根拔起,事成之後,不僅能挫祁彥的銳氣,還能讓他損失慘重!
“是,大公子以世子的名義把那批軍械送進了洞庭私鑄坊,金姑娘的人未察覺有異就收進去了。”
祁彥氣得甩袖:“蠢材蠢材!”
那金玲雖說一心為他,可有時未免太蠢,連這種張冠李戴的伎倆都察覺不出來。
“然後呢?西南軍隻怕也查到洞庭了吧?”祁彥目中露
出狠厲:“若真如此,恐怕也隻能犧牲她了。”
若真被西南軍查到洞庭,那就隻能把金玲推出去頂事了,而祁彥隻需矢口否認便是,至於金玲和她背後的金氏會是怎樣的下場,已經不在祁彥此刻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世子,金姑娘未必要犧牲的。”李卓適時打斷了祁彥發狠的思維。
“怎麼?她都已經收下那批軍械了,大哥哪怕釘也會把她釘死,難道還能讓她脫身?”
祁彥跟他大哥鬥了好些年,知道他大哥行事素來老辣穩健,他既然下決心要從金玲身上撕開一條口子來針對祁彥,那就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李卓說:
“此時屬下也覺得奇怪,那軍械明明已經入了洞庭私鑄坊,然而西南軍日夜兼程趕去之後,卻撲了個空。”
祁彥疑惑:“撲空?”
“對,那批軍械確實在洞庭私鑄坊裡放了幾日,但在西南軍的人趕到的前一日,又被另外一批人給提走了,直接運到湘州府一處石礦倉庫。”
“提走了?誰的
手筆?咱們的人嗎?不對,我沒下過這種命令。”
祁彥自問自答了一陣,忽的又問李卓:
“你怎知東西提到湘州府的石礦倉庫去了?”
李卓苦笑:“因為對方也是打著世子的名義,給了洞庭那邊正常的交接單,交接單上明確的寫著要送去的地址。”
這回輪到祁彥搞不懂了。
這件事分明就是他大哥想借機鏟除他而使得手段,怎麼到臨門一腳時,卻被打斷了?
“地址你們知道,那是不是說明,西南軍的人也會知道?”祁彥問。
李卓回:“若他們想查,就肯定知道。”
祁彥雙手抱胸,在書房中踱步,腦中思慮不停,忽然靈光一閃:
“你是說湘州府的石礦?”
見到李卓點頭後,祁彥一拳擊在另一隻手的掌心上,驚喜道:
“我記得大哥在湘州府就有一個石礦!你說會不會是金玲看出了異常,故意做的反擊?她猜到了大哥想害我,所以如法炮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把西南軍的懷疑引到大哥身上去了。”
若真是如此,那金玲還不算太笨,不僅救了祁彥,也救了她自己和她背後的金氏。
這樣聰明的女人,留在身邊倒也算個助力。
一場針對他的算計災難就這樣迎刃而解,祁彥心情大好,就在此時,王府的門房來詢問,說是有一位金姑娘求見世子。
“金姑娘……”祁彥遲疑片刻,對門房回了句:“讓她進來吧。”
李卓說:“咱們正說金姑娘,沒想到她這便來了,定然是向世子稟告來的。”李卓的想法與祁彥不謀而合:
“從前還真有點小瞧她,正好讓她進來說說細節。”
李卓適時告退,將空間留給世子和金姑娘兩人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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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玲這些天過得很不順,因為私鑄坊的事情,金氏對二房的處罰已正式下達,二房一夜間斷了資金來源,等著擴充的產業全都被迫暫停;
而她為禹王世子投入大量金錢的西南榮寶號被關後,又為他在洞庭另起爐灶,可洞庭這個私鑄坊還沒做幾天,又被金梧秋發現了,就在剛才她收到手下來報,說前幾日他們出了最後一批貨後,金氏那邊就有人上門收地封坊,把洞庭私鑄坊直接給一鍋端了。
金玲惱恨不已,卻也知道自己不是金梧秋的對手,這才想來找背後的靠山出麵。
隻要禹王世子親自開口,壓製一個金梧秋還不是手到擒來。
王府們王通過後,立刻請金玲進門,言語很是客氣,金玲感覺良好,昂首挺胸進入王府,端著儀態跟隨領路門房去了祁彥的書房。
讓金玲沒想到的是,禹王世子竟親自在書房外等她,金玲心中滿是甜蜜,輕聲細語的行禮過後,便被祁彥一把拉進了書房說話。
“世子,您這是……”
突如其來的熱情讓金玲有些受寵若驚,要知道今日之前她雖得了世子的青眼,但除了要吩咐她辦事時才溫柔小意些,平常對她略有疏冷。
“玲兒,你可真讓本世子大開眼界。”祁彥拉著金玲的手坐下,興致勃勃的誇獎她道。
金玲不知自己哪裡讓人大開眼界,便沒說話,隻是笑著應了一聲。
“本世子要好好獎賞於你,說吧,想要什麼?”祁彥大方的讓金玲提要求。
金玲一頭霧水,但聽世子說要獎賞自己,便想趁此機會,開口讓世子幫她整治金梧秋:
“獎賞什麼的就算了,不過小女子近來確實受了些欺負,還望世子替小女子做主。”
祁彥疑惑,這金玲能做出那樣的反擊,可見不是個弱的,又怎會受欺負?
“你說,若真有人膽敢欺負你,本世子定不會坐視不理。”
得了祁彥的話,金玲倍感自信,便將心中委屈一股腦兒說出:
“那小女子先謝過世子了。事情是這樣的……”
一番陳述,金玲把因為自己為祁彥做事而牽累二房的事,還有洞庭私鑄坊被金梧秋派人封了的事一股腦兒的控訴而出:
“她是族長,素來對我二房多有打壓,此番更是壞了世子的大事,還請世子出麵教訓一番,也好叫她知道,小女子背後有人撐腰,不能叫她隨意搓圓捏扁。”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