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彥氣極,卻不服,因為他始終相信,金梧秋如今拒人於千裡,是因為她還沒有見過自己!
隻要想辦法讓她見到自己,親耳聽到他的表白,一定會淪陷。
於是,祁彥乾脆親身上陣,到她的店鋪門前製造偶遇,誰知對方聽完他自報家門後,隻是‘哦’了一聲,連幸會都沒說就從祁彥麵前走過。
祁彥氣得差點折斷手中為搭配他謙謙公子氣質的折扇。
這麼目中無人的女子,他還是第一次見,若說之前祁彥隻是想跟金梧秋逢場作戲一番,現在兩次三番的被拒,反倒激起他的好勝之心,不拿下此女子,誓不罷休!
既然她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彆怪他不懂憐香惜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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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名慕容弦的蕭凜,自從發覺身份可能暴
露後,便不再輕易走
出四夷館,但這並不妨礙他對金梧秋的事有所關注。
“殿下,近日來大祁的禹王世子對金老板似乎動了心思,窮追猛打,金老板拒人千裡,怕是得罪了那禹王世子,現如今有麻煩了。”
蕭凜紮著圍裙,在灶台旁切菜,聞言停下動作,屬下繼續說:
“金老板想在朱雀街上多開幾家商鋪,聯係了幾家有轉鋪意願的掌櫃的,今日在梨園見麵相談。那禹王世子得了這消息,竟暗中派人將梨園團團圍住了,金老板現在被困在梨園了。”
隻聽‘哐啷’一聲,蕭凜將手中菜刀摔在案板上,這回他冒險來大祁,就是為了跟梧秋再續前緣,悄悄的把人接去北遼,誰知剛到大祁就暴
露了身份,使他陷入被動,不敢有什麼大動作。
但梧秋此時有危險,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讓鬱坤想辦法調集人手去梨園救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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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園位於小白雲觀東側,顧名思義,是一座以梨花聞名,對外開放的觀賞園林,如今園內晚梨花開得正盛,約上三五好友,在園中包一片院落,品茗賞花,作詩閒談,都彆有一番雅趣。
金梧秋一直覺得朱雀街上金氏的商鋪太少,且多以珠寶為主,與其他街道飲食、妝衣等鋪無法做到客流聯動,便想再開幾家,難得最近聽聞朱雀街上有幾家老鋪子想轉讓,她第一時間就派人聯係那些掌櫃,相約在梨園當麵商榷。
誰知宴席還未開始,金梧秋談話的院子便被人強行闖入,眾掌櫃嚇得大驚失色,紛紛向金梧秋表示,談生意可以,但若想暴力脅迫,他們是萬萬不會從的雲雲。
金梧秋讓眾掌櫃稍安勿躁,將目光鎖定在最後走進雅間的祁彥身上,沉聲質問:
“世子,你這是何意?”
祁彥好整以暇的盯著金梧秋,對手下一揮手,手下便自動開始驅趕雅間中的其他掌櫃。
金梧秋知道今日生意是談不成了,高聲安撫:
“諸位掌櫃,實在抱歉的很,在下今日彆有客到,待事了後,梧秋定會親下拜帖,請諸位掌櫃再聚。”
今日來赴約的掌櫃都不是傻的,自然看得出這個帶人闖入的勞什子世子來者不善,金梧秋說是客人,算是全了幾方臉麵。
掌櫃的們被趕出了雅間
,祁彥卻暫時不打算放他們出梨園,省得有人去通風報信,徒增麻煩。
雅間內很快就隻剩下祁彥與金梧秋兩人,祁彥還是第一次在近處打量金梧秋的麵容,覺得此女外表看來清麗無雙,身姿高挑,窄肩細腰,很有江南女子的溫婉氣韻,怎料內裡脾氣卻硬的很,跟她的外表有些不搭。
“世子,看夠了嗎?”
金梧秋雙手負在身後,左手撫上右手手腕上的冷箭,淺笑嫣嫣的問。
祁彥被她唇瓣的微笑吸引,作勢伸手去摸,被金梧秋率先閃避,他也不介意,反倒自如的坐了下來:
“金老板女中豪傑,令本世子傾慕不已。”
“傾慕?”金梧秋輕笑著環顧一圈,意思是:你就是這麼表達傾慕的?
祁彥無奈攤手:
“唉,本世子何嘗不知這麼做不好,怎奈金老板總是拒人於千裡之外,本世子愛慕心切,隻得出此下策,還請金老板莫要見怪。”
說完,祁彥端起一杯茶,來到金梧秋身旁:
“這樣好了,本世子以茶代酒,給金老板賠罪可好?”
金梧秋再退,始終與他保持兩三步的距離,祁彥也不急,隻當金梧秋已然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今日無論如何都跑不出他的手心,自然也就沒必要被她逼得太緊。
“我這人天生不願應付厭惡之人,所以世子有什麼目的,還是直接說吧。”金梧秋冷道。
祁彥瞧著她,覺得這女子冷臉時有種說不出的桀驁,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祁彥從來就不喜歡那些對他投懷送抱的,天生喜歡征服不馴之物,比如烈馬,比如不喜歡他的女人。
“目的我不是已經說過了,本世子心悅金老板,希望與金老板多多親近。”祁彥再次靠近金梧秋,金梧秋用腳勾了張椅子擋在身前。
祁彥看著椅子和椅子後麵無表情盯著自己的金梧秋,突然決定表現一些風度,重新退回了茶桌旁,兩人隔著桌椅說話:
“還未感謝之前金老板出手相助,把洞庭那批軍械送去了我大哥的礦場,為本世子避免了一場災禍。”
“也是因為那件事,讓本世子見識到金老板的手段,說實在的,本世子身邊正需要像金老板這樣,既聰明手段又高明的女子主持內宅,若是金老板願意,本世子可以許金老板一
個側夫人的位置,讓你入主禹王府,如何?”
祁彥還是那麼的自信滿滿,總覺得自己開出的條件對一個商戶女來說是很難拒絕的,說完就坐等金梧秋自己靠過來,然而他左等右等,什麼也沒等到,抬眼向金梧秋看去,還收獲了一個仿佛在看傻子的輕蔑眼神。
“怎麼?”祁彥覺得麵子有點掛不住,不怒反笑:“金老板覺得不好嗎?”
金梧秋深呼吸平複了一下心情,問祁彥:
“你就是用這些話騙的金玲?”
從前隻知道金玲糊塗,卻想不到她糊塗至此!
這麼一個九天十地都難找出來的傻缺玩意兒,金梧秋沒一箭射了他都算是心地善良了。
祁彥卻以為她是在意自己曾與金玲的牽扯,果斷撇清:
“金玲又怎麼能跟金老板相提並論呢?本世子可沒有承諾過她任何。隻有金老板你是特殊的。”
金梧秋嗤笑一聲,毫不客氣的罵道:
“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