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問常念:“你真的要回去?當了大祭司,就再也出不來了。”
常念看著哥哥攤手:“不然怎麼辦?讓公主發兵把他們打走嗎?他們不帶回去一個是不會罷休的。”
從前沒有暴
露行蹤一切好說,但現在既然已經被大祭司發現,再想脫身就難了。
常思臉上湧現出濃濃的愧疚,常念見不得他這樣,反過來安慰他:
“算了,反正這些年也逍遙過了,繁華之處不過如此,我已經玩夠了。倒是哥哥你……”
常念口中之言像是在對常思說,但他的目光卻緊盯著祁珂:
“今後你若在此處傷了心,就回去找我,我們雖然比不得公主尊貴,但也絕不會任人欺淩。”
祁珂沒想到常念這小子居然敢威脅自己,指著他想譴責兩句,卻因常思遞來的一記溫和的目光而當場慫了,乾咳一聲,強行挽尊:
“誰會傷他的心?你嗎?我反正不會!”
這變相的告白之言,令常思十分欣喜,看向祁珂的眼神溫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常念看得遍體生寒,強行擼了幾下手臂,待他哥哥膩歪完後才說:
“我說真的,中原的女人不可信,今日說愛你,明日就可能說愛彆人。她若不要你了,你也彆犯賤,回去的路總記得吧?那時我應該已經是大祭司了,能罩得住你!”
常思對彆扭的弟弟很無奈,因為分彆在即,常念不得不用這種方法來緩解不舍與悲傷。
他們從出生開始就在一起,今日算是第一次即將分離,誰也不知道兄弟倆分離後,各自會過得如何,但這一天早晚都會來到,不分離又怎麼知道分離後的感受呢。
“我知道了。若你今後不想當大祭司了,我和公主就想辦法去救你。”常思說完看向祁珂,祁珂聞言也跟著點頭承諾:
“嗯,放心,我會救你的。”
常念對此深表懷疑,在公主府的這些年,他早已看清祁珂是個什麼性子,又蠢又笨還衝動,真不知哥哥喜歡她什麼。
“那我謝謝你們!”常念沒好氣的回了句,然後放開按住常思肩膀的手:“我走了。”
說完,不等常思回答,常念便頭也不回的離開花廳向外走去,常思將輪椅驅到門邊,看著弟弟離去的背影,幽幽歎了口氣。
金梧秋沒想到今日來一趟公主府,還能見證一場兄弟分彆的戲碼。
祁珂擔心常思的身體,他的傷還沒好全,得回去躺著休息,跟金梧秋打了個招呼後,她便親自推著常思回房,過了好一陣才春風滿麵的回來。
金梧秋看破不說破,將兩個孩子喚進來,把想要讓他們進國子監的事情對祁珂說了,祁珂的目光在祁翊身上多番打量,
然後命人上了好些點心給兩個孩子吃。
她自己則把金梧秋拉到一旁悄聲表示,就在今早她已經收到來自皇宮某位的指示,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讓她儘管放心。
隨後金梧秋帶著孩子在公主府稍加停留,便提出告辭,畢竟她見識過祁昭的速度,今天說,明天估計就要做,得在那之前為兩個孩子打點一番入學裝備。
從公主府走出,金梧秋的馬車駛來,正要上車時,聽見一道聲音喚住她:
“金老板留步。”
金梧秋循聲望去,竟是常念在石墩後等她,似乎有話要說,便讓兩個孩子先行上車,她親自迎上前去。
剛一站定,常念便對金梧秋一揖到底,把金梧秋嚇了一跳:
“這是作甚?快彆這樣。”
趕忙上前將他扶起,常念對金梧秋愧疚道:
“上回因哥哥命懸他人之手,我不得不配合他們欺騙金老板,致使金老板落入險境,我很是愧疚。”
金梧秋受了他的歉意:“人有時是會經曆兩難,我知你並非有意,也不曾怪過你。”
常念聞言更覺難堪:
“金老板寬宏大量,更叫我無地自容。”
金梧秋說:“你喚住我若隻是為了道歉,那我原諒你了,望你此去山高水遠,勿自珍重。”
常念欲言又止,在金梧秋的注視下,才從懷中取出一塊古樸的烏木令牌,將之遞給金梧秋:
“這是出入我烏月國的烏木令,出了雲門關後一直向東走,看見月亮泉後再往南十裡,穿過毒障密林就是我烏月國的關口,憑此令牌可入。”
說完這些,常念又從隨身荷包裡取出一隻小瓷瓶:“此乃解障丹,入密林前服下,可保瘴氣不傾。”
金梧秋接過瓷瓶和令牌,不解問:
“你給我這些做什麼?”
常念最後看了一眼公主府,說道:
“我哥哥……就拜托金老板照看了,他和公主都是意氣用事之人,我實在放心不下。若今後他有危險,麻煩金老板相護一二,或派人把他送回去,或派人尋我來帶他。我如今身無長物,但我欠金老板個人情,今後聽憑金老板差遣。”
金梧秋體諒常念一片苦心:
“客氣了,無需如此的。我替你照看這些便是。若
他真有危險,我定會儘全力將他送回烏月國。”
得了金梧秋的保證,常念感激不已,再次對她一揖到底:“多謝。”
片刻後,金梧秋在原地對常念揮手告彆,目送他坐上馬車,向著一個未知的方向走去。
他這也算犧牲自己的自由成全哥哥的愛情,很令人敬佩,希望他回到烏月國一切都好吧。
金梧秋感慨完,便將他給的烏木令和解障丹收進隨身荷包中,爬上馬車,帶兩個孩子到合適的商鋪裡挑各自的學具去了。
祁昭真就是個行動派。
前天提、昨天辦、今天就入學。
為了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