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回點點頭,心裡想,原來自己在這個夢裡,是叫做唐回的。想了想,他回答:“父親在考試前幾叮囑了我,我年紀還小,積澱不夠,今年若是著急去京城,恐怕會落榜,不若在家苦讀三年,三年後再去京城。”
身邊的男子笑道:“我意也是如此。時間還早,維珍,不若我們一起遊學?俗話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你看呢?”
唐回想了想,道:“這事兒,我寫信告知父母,請他們不用擔心。不過,去哪裡遊學,陳兄,去哪裡,你可有想法?”
“昆山一帶有不少隱士大儒,不若,我們一邊尋訪名山,一邊請教學問,可好?”
注意就這麼定了。
唐回和陳名夏在蘇省便覽山河美景,心胸為之開闊,又請教了許多名人大儒,學問也大有長進。
他們在一座山上遊玩,天色將晚,陳名夏提議,在山上住一晚,找一個寺廟或者道觀將就一晚,然後,他們一起看山上的日出。
這個提議,唐回欣然答應。
但是山上沒有道觀,也沒有寺廟,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晚,兩人都有些焦急了,這時候,眼前迷迷糊糊地出現一座古色古香的庭院。
“子夏,你看到了嗎?那裡有一座房子,這可好了,我們晚上不需要露宿野外了!”
他們朝著那座房子而去,離得越近,越是能夠看見房子的精致,嫋嫋炊煙在房子上空飄蕩,隨著晚風而來的,還有一陣陣的濃鬱的飯菜的香味。
聞到這樣的味道,兩個人頓時肚子不受控製的叫起來,聽到彼此的腹中鳴叫,兩人相視一笑。
敲響大門,不過片刻,就有了一個極為美貌的侍女前來開門,知曉兩人的來意,侍女略微思索,就答應了他們的請求。
“多謝小姐!”唐回殷殷感謝,甚至還對著那侍女做了一個鞠躬的姿勢。
那侍女“咯咯”笑道:“公子客氣了,奴婢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侍女,擔不起您的感謝,我會答應你們,不過是因為,我們主人交代了,要是遇見山中求宿,一定答應罷了。剛剛猶豫,是因為,我家男主人出門了,家中隻有女眷,不甚方便。”
婢女道:“不過,我觀兩位麵向,一表人才,目光清明,不像是壞人,所以就答應了。”
唐回第一次和女孩子說這麼多的話,一張俊俏的臉很快就紅了,慢了半步,跟在陳名夏後麵。
倒是陳名夏,麵對這美貌的侍女,侃侃而談:“姑娘謬讚了,我看您才是如花似玉,,楚楚可人。”
那侍女聽了又“咯咯”的笑起來。
陳名夏就和侍女攀談起來,很快侍女告訴他們,她的名字是春霞,這座府邸的主人姓張,世世代代住在這裡,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曆史了,他們為人樂善好施,經常到山下布施,名聲極好,家中女兒個個長得傾國傾城。
陳名夏嘴角帶著迷人的笑,“傾國傾城?難道能比的上春霞姑娘?”
春霞嗔了陳名夏一眼,啐道:“油嘴滑舌!我這樣的姿色算什麼,不過是最低等的貨色罷了,我家的小姐才是真正的國色天香,一個比一個美麗!”
陳名夏眼中閃過莫名的神色,淡淡道:“姑娘說的這麼鄭重,那麼陳某還真的想見識一下了。”
這時代,民風已經不如前朝開放了,尋常人家的小姐還能夠出門應酬,但是大戶人家大都不願自己的女兒被外人所窺知,常常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更不要說讓家中的小姐出門見客了。”
唐回聽到這話,頓覺自己的好友有些出格了,拉了拉他的袖子,想要阻止他,可是陳名夏不以為意的看了他一眼,開玩笑道:“看,春霞姑娘說的美女子把我這個不解風情的好友都打動了!”
說罷,春霞捂嘴笑了,陳名夏也笑,在他耳邊輕語道:“維珍,你從前見到得女子不多,正好借著這個機會,看一看國色天香的女人是什麼樣子,也不枉此行啊!”
陳名夏並沒有特意壓低聲音,是以一邊的侍女春霞也聽得清清楚楚,幫腔道:“陳公子說的是,我們張家雖然家大業大,但是白來年的傳統就是隻生女兒不生男子,要是丁公子能入得了我們小姐的眼,那還真的能成一段佳緣呢!”
唐回的臉一下子紅透了。他想說的話,想勸解的話,一下子忘得乾乾淨淨。
侍女春霞將他們引進去,很快,主人出來見麵,是一個年邁的老婦人,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和藹的緊,聽侍女說了他們的情況,毫不猶豫的答應收留他們,並且詳細的告訴了他們這座山上不為人知的美景。
唐回和好友受到熱情的招待,很快就忘記了之前的疑慮。老婦人命人布置豐富的菜肴,招待他們,席間老婦人又問起他們的情況,唐回和陳名夏各自說了自己的情況。
陳名夏已經成親,家中有一個剛剛兩歲的女兒,妻子腹中還有一個已經三個月的孩子,可謂美滿。
“丁公子還未定親?”老婦人和藹的問道。
唐回的臉又紅了,支吾道:“尚未。”
老婦人兩眼放光道:“想必春霞已經告訴你我們張家的情況了吧?我們張家世代隱居深山,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不生男兒,隻生女兒。是以,我們家求婿一直是一個大難題。”
“姑娘們讀了點書,有自己的想法,我們給挑的,都看不上眼,非要找一個情投意合的男子,隻是這樣的男子何其難遇上啊!”
陳名夏道:“我明白了,所以不管有什麼人來求宿,您都願意招待,為的就是招婿吧?”
老婦人笑眯眯的點點頭,眼睛還看著唐回。
唐回臉上的紅從脖子上蔓延到胸口,整個人像在文火中燒似的,半天才結巴道:“這……這……不合適吧?”
老婦人道:“如何不合適?”
唐回正色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種事情,交給父母就是了,我……我、我沒想那麼多。”
話音剛落,好友陳名夏就笑了起來,“沒想到維珍你想法如此古板!”
老婦人也道:“可不是,我們這樣的老人家都不曾有這樣的想法呢!要是我那女兒能與你投緣,就是明天辦婚事也是使得的!”
這些話完全的出乎了唐回的念頭,他瞠目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隻有一句:“這不合適……不合適……”他扯著陳名夏的袖子,想讓他給自己說句話,可是陳名夏不知道什麼時候,拉著一開始開門的侍女春霞含情脈脈的說著話,甚至,他的一隻手已經伸進了那女子的衣襟裡麵,那侍女滿麵通紅,卻絲毫不避開,白玉似的手腕甚至摟住了陳名夏的脖子,唐回連忙不適的避開視線,“這……”
他用衣袖掩住視線,垂下頭拿起一杯酒喝進去。
“公子以袖擋臉是什麼意思?莫非,雪蕊容顏不堪入目,汙了您眼睛?”一道清麗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抬起頭的一瞬間,他看到了一張臉,一張絕美的麵孔,這是他窮儘一生也僅見的唯一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