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理解大家現在的心情。但我們需要理性的思考,不能因為過去的經曆所產生的痛苦和恐懼,而蒙蔽了我們的雙眼。”
鴉雀無聲,他們用希冀的眼光望向中間的那個男人。
“大家給我一天的時間,我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成為你們的領袖,我最最重要的任務,就是保護你們的生命安全和生活質量,其次才是你們的下一代。”
有一些感性的人開始小聲的抽泣,他們都將領袖為其所做的看在眼裡。
在一些傳說故事中,那些高高在上的領袖,往往把未來,看的比現在的人要重要許多,甚至要犧牲部分利益去拚搏不明確的未來。
這不能說是錯誤,隻能說所處階段的問題。
在這個朝不保夕的社會,每一名麻瓜都有可能隨時變成巫師增強魔力的圓珠,每個人都可以幸福活到11歲,但是之後的命運一錘定音。
在那之後有些人沒有未來。
“我們聽您的!”在這片烏漆麻黑的山洞中,他們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其存在不為人所知,卻又隱隱流淌在每個人的心中。
男人將大家遣散回去,隨後來到了這座洞穴的最深處,這也是獨屬於他一個人的秘密。
後麵並沒有人跟蹤,他們都默認了領袖的這個舉動,十分默契的不去探尋,不去靠近,不去追問。
力量強大的同時,帶來的是無端的痛苦,男人就像服刑一般跨而入,偶爾冒出來壓抑的嚎叫,被來不及離開的人們聽到了。
“這次又該是誰呢?”
“是我是我。”人群中一個瘦弱的男孩兒,舉起了自己如竹竿一樣的手臂。
旁邊有個老奶奶拍了拍他的肩膀,“托馬斯,你可要記住領袖對你的這份恩情,我們都已經算是死去的人,隻要領袖代替你經過這一遭,你也可以獲得自由,但也不用擔驚受怕。”
小男孩兒臉上露出了渴望的神情,但又有一股衝動。
領袖有一個秘密,他可以變成任何一個人的樣子,替彆人變成圓珠,最後可以安然無恙的回來,有將近三十多年,那群高高在上的巫師大人們幾乎都沒有發現。
隻有——
有一個叫傑蘭的男人,無意之中撞破了他們的秘密,本想將他一起吸納進來,但是聽說他和赫爾曼那個尖狠毒辣的女人走的很近,後來又是聽說,他把自己的孩子貢獻給那個老巫婆,獲得了無儘的榮華富貴,早早的離開了貧窮的麻瓜聚集地。
從洞穴深處,一個小男孩兒走了出來,托馬斯十分驚喜的跑過去,看著對麵那張麵孔,連臉上的雀斑幾乎都一模一樣。
“領,領,領袖。”
“放心,我去去就回,這麼多年,你看見我出過什麼事情嗎?這種經曆非常的奇妙,我甚至還有些意猶未儘。”
他在說謊。
這一點幾乎是個人都能看出,他臉色慘白,一隻手不停的顫抖,原本高大的身軀,此刻竟顯得弱不禁風。
人群中有一些人十分的不忍,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又被後麵的人拉了回去。
“你瘋了?你上去乾什麼?你又能做什麼?”
“我,我我也可以。”
“你忘了咱們上次有個人,踏進去之後立刻爆體而亡,領袖甚至都沒來得及靠近。”
“那我們怎麼辦?像個懦夫一樣,看著他為我們這麼多人犧牲。”
“領袖不是還回來嗎?”
“那你覺得領袖這樣還能再來幾次?他萬一有一次就真的回不來了呢?”
很快小範圍的爭執,便變成了大範圍的爭吵。
隻是小男孩兒的身影早已遠遠離去,現在這副樣子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他必須要快速趕到處決地點。
“說你呢快點兒。”一條長鞭從空中劃過,重重的甩到小男孩兒的身體上,頓時鮮血淋漓。
小男孩兒怯懦的不敢抬頭,跟在隊伍的末尾,看著前方麻木的人群,這幾乎已經成為了常態,這副身體在11歲之前有很多異樣,這讓周邊的許多人都認為他有成為巫師的潛力,可是後來——
沒有過來的貓頭鷹,意料之外的落榜。
又一道鞭子狠狠的抽在他的身上,眼見又要來上一下——
一個麻瓜男人匆匆跑了過來,他身上穿著精致的綢緞,細細的手腕上戴著一隻手鐲,臉頰泛著紅暈,看起來清秀又脆弱。
旁邊拿著鞭子,裸著上半身的大漢乖乖的站在一旁。
“大人,您有什麼事情嗎?”大漢低下頭,眼裡有隱藏極深的不屑,一個靠女人的男人,乾脆找塊豆腐撞死得了。
“能把這個孩子給我嗎?”
大漢有些難為情,每天的人數都是固定的,他並沒有權利決定這件事情。
這邊的小範圍騷動引起了在場監管人員的注意,他是名巫師,實力並不是很強,勉強不算啞炮,靠著家裡的關係在這裡混了口飯吃,恃強淩弱,上層的優越感讓他感覺十分享受。
“乾什麼呢?乾什麼呢?”
這名巫師看到的傑蘭,“呦~”陰陽怪氣的語調一出現,他就惡心的想吐。
“這位大人。”巫師重重強調了這個詞,“您大駕光臨,到這裡有何貴乾呢?”
“我想要這個小男孩兒。”
巫師不屑的看了一眼像竹竿兒一樣的小孩兒,這種貨色即使是做成成品也並不會增長多少魔力,就當是賣個人情。
他瞧不起傑蘭,所以他語氣不屑,但是他害怕赫爾曼,更害怕他後麵所代表的權勢,於是行動乾脆利落。
小男孩兒手腕上捆著的繩子被截了下來,大漢將一端恭恭敬敬的遞到傑蘭的手邊。
“您請——”
傑蘭牽著繩子,就像養一隻寵物一樣,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這裡。
有一些人看到了希望,他們高聲尖叫,大聲呼喊,就像地獄裡的惡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