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他原先是——”
哈利解釋的話語被一道蒼老的聲音打斷。
“哈利,我就知道你在這兒。”
格林德沃穿著一身黑色的巫師袍,灰白的頭發在後麵飛揚,羅齊爾已經不在他的身後。
“老師。”哈利輕輕喚了一聲。
“唉。”
“您和鄧布利多校長,這是在搞什麼把戲?”
原本羅恩還保持警戒,但是感受到雙方中熟稔的氣場,還有平和的態度,也就放下了戒備之心,他望向黑湖,不遠處的湖水裡探出一個圓圓的腦袋,是格蘭芬多。
“計劃有所改變,來不及通知你。”
“校長他對我出手。”哈利略帶委屈,像格林德沃撒嬌,用詞透露著生疏。
格林德沃一陣好笑,好像小孩兒在生氣,不過哈利現在確實還是一個小孩兒,後麵那個紅頭發的男孩兒一直站著,在他麵前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你把東西放下來,去四周轉轉吧,待會兒我會帶著哈利找你。”
羅恩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確定這個周圍沒有旁人之時,在哈利的矚目之下,乖乖往後走去,他走還不行,繞湖邊一周,就當做鍛煉身體。
“羅恩他不能知道嗎?”哈利略帶遺憾的望向了走遠的羅恩,但卻沒有想到,實際上不能知道的人是他自己。
羅恩走到不遠處的一片小樹林旁邊,小樹林離的空間邊界特彆近,這裡原來是屬於禁林的一部分,後來被劃分到了黑湖,鄧布利多說要有助於生態係統保存的完整。
有一個人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是位優雅從容的白發女士,格林德沃最得力的手下——羅齊爾。
羅恩有些吃驚,他轉過頭看著不遠處相談甚歡的兩個人,又看了看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羅齊爾。
“你好,請問您是在找格林德沃先生嗎?像您看到的,他就在前方的不遠處。”
“不是,孩子,我是來找你的。”
“我!?”羅恩顯然有些吃驚,這是什麼情況?
在哈利的腳底下,銀色的液體分成無數道細細的絲線,借著草坪的遮掩貼近土壤,躲避無數隻蟲蟻,跟著羅恩,當然也見到了躲藏在不遠處的羅齊爾。
哈利聽著格林德沃,在跟自己規劃他和鄧布利多的宏偉藍圖,心底卻有片刻發涼,原來始終還是介意我的身份。
銀色的物質如同微型攝像頭,它可以將一部分聲音以及畫麵,實時傳回給哈利的腦海中,這是那個世界的哈利留給他的禮物,至於真實性,在養傷期間,哈利已經經過多回驗證,確實神通廣大,想來製定這個計劃的幾人沒有想到。
羅恩,你也會瞞著我嗎?
格林德沃察覺到哈利的心不在焉,還以為是今天的事情給他帶來較大的心理波動。
“哈利?”格林德沃抱著一絲愧疚,想起了他和鄧布利多對這個孩子——
“在。”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哈利回過神來,一字不差的將格林德沃剛才跟他講的複述了下來。
總的來說是想讓哈利暫行離開霍格沃茨,然後造成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反目成仇的假象,為了逼真一些,讓更多人信服,格林德沃在跟哈利見麵之後還要去辦一些事情。
“那些圓珠——”
“圓珠的事情我們正在解決,本來想將所有的事實都公開於眾,讓他們都知道此等喪儘天良之事,就是我們的敵人做的。”
“可是現在卻變成我做的了。”哈利語氣有些刺耳,略帶嘲諷的說道。
“隻是暫且,哈利,你要知道,相信你的人永遠會相信你。我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埋進去幾顆釘子,但後來又沒了消息,這件事情遠遠比粉色霧氣帶來的災難,要嚴重的許多,這幾乎是激化巫師社會滅亡的根本。”
“所以?”
格林德沃繼續解釋道,“幕後指使者非常清楚這件事情,背後參與的人並沒有你,現實中你卻背上了這樣的名頭。”
“那他豈不是更開心?有人替他遮掩,攔住了所有的壞名聲。”
“某一種角度和意義上來說是的,但實際上現在的巫師界,也有不少的人蠢蠢欲動,他們嚴格意義上來說並非是壞人,但絕對是渴望力量的蠢貨。”
“所以我相當於一個吸引,擁有這些特殊目的巫師?然後對現在的人,再度進行的篩選。”
“對,背後之人透露出這種消息,肯定是也想增強自己的實力,然後瓦解我們現在的聯盟。”
“可現在不是正如他所願嗎?你和鄧布利多從明麵上確實已經分開了。”
“這是為了讓他們相信你,確確實實已經不再跟鄧布利多一夥兒,畢竟——”格林德沃有些張不開嘴,“你的家人,佩妮女士——”
“所以你們要把這件事情宣揚出去嗎?”
格林德沃沉默,他現在真的是拉下老臉來跟哈利說這些,這麼大的人,兩個加起來將近200多歲的人,卻要求一個小孩兒犧牲這麼多,讓人家犧牲了之後,也沒有坦誠相待。
特彆是這個孩子還,特彆信任他們。
“哦。”哈利的態度變得特彆冷淡,“我會做好這一切。”隨後轉身就走。
不僅僅是這樣,鄧布利多對於從那個世界帶回來的消息,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剛開始在養病那段時間,還以為他是另有打算,卻沒有想到他的果決。
恐怕將他趕出霍格沃茨才是他最大的目的,將壞名頭傳出去,也會讓那些不了解實情的大多數巫師不再相信哈利。
就像前世中他的靈魂藏有伏地魔的碎片一樣,如今的他和災難背後毀天滅地的大boss聯係的更深,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就是一個人。
從見到那個人的那一刻開始,哈利便知道自己在朋友身邊待不了多長了,誰會相信?誰又敢相信。
此刻天大地大,似乎隻有自己孑然一身。
格林德沃沒有追出去,他明白以自己學生心思靈敏程度,以及敏銳的觀察,恐怕早已經了解他和鄧布利多真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