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思來想去,對方繞這麼一大個圈子僅僅是為了,讓他在那些人麵前露臉了嗎?他鑽到了自己的記憶中,將周複摘下帽兜的畫麵一遍遍播放,這是在哪個地方?周圍又有何標誌性的建築,她會把那些孩子藏在哪兒?總共就這麼大點兒地方,她如何能瞞得住?又如何將孩子擄走?
會有彆人幫忙嗎。
風箏,放風箏,以及那個小男孩兒身上附著的惡咒,哈利抓到了一點線索。
他現在需要回到那個小男孩兒旁邊,再仔仔細細的觀察他,那個小姑娘她本身也並無任何魔力,那片區域的不尋常之處,按理來說非巫師不可查看。
是誰告訴她的。
抱著這樣的疑問,哈利覺得自己有必要去那裡一趟。
男人在前麵怒氣衝衝的走著,女人用一塊粗布緊緊把小男孩兒全身覆蓋住,躡手躡腳,藏頭露尾,小心翼翼的躲避眾人的目光。
“當家的,你不要丟下我們母子倆。”那女人三步並作兩步,著急忙慌的墜在男人的身後。
男人向來好麵子,在這個時候也隻能忍氣吞聲,和女人做出一副和藹夫妻的樣子。
終於到了他們的小屋,男人剛想開口,想罵一個人,但脫口而出看見裡麵空蕩蕩的屋子,疑惑的撓了撓腦袋。
轉身看到女人之後,怒火衝天,當即一巴掌就狠狠的扇了下去。
“啊!”
女人體力不支的跪在地上,小男孩兒滾落在地,他身上裹著的粗布也散開,露出上麵銀光閃閃的鱗片,以及他緊皺的眉頭。
男人看見這個怪物就窩火,來到女人身邊,抬起腳就想把這個小男孩兒一腳踹飛,這絕對不是他的種,不知道是哪個怪物到了他兒子的身體裡,他兒子已經死了。
眼眶發紅,像一頭瘋牛,橫衝直撞,毀滅的欲望在心中肆虐。
女人將小男孩兒護在懷中,後背重重的挨了一下。
哈利到了,他悄悄的潛伏進來,將發生的這一切都儘收於眼底。
他忍住了心中的怒火,靜靜等待著,有些東西還需要證實。
房間裡亂糟糟的,似乎被什麼人翻動過,抽屜被拉開,窗簾被撕扯,男人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衝到了臥室,拉開衣櫃裡麵的一個小盒子,盒子的鎖已經被撬開,裡麵的錢幣消失不見。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男人十分想發泄,他抓起在床上的晾衣杆,怒氣衝衝對準了自己的妻子,這種高度上的絕對差距,讓他心生一種掌握一切的快感。
“你個賤婦!”長長的晾衣杆就要揮下,女人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哈利緊皺眉頭,他實在忍不了,當即出手,隨後又自嘲,自己終究還是心太軟。
處於這種事情,對於一個巫師來講,他有很多種方法,但對於哈利最好的方法,便是將他們所有記憶通通抹去,然後將小男孩兒抱回自己的帳篷中,留在身邊,看看他身上的變異是否和自己的猜測有關,或者是能成為證據。
也許是抱著一些私心,哈利在查探兩人記憶的時候,也順帶摸索了一番女孩兒的身世。
幸虧不是親生的。
看到這裡他,鬆了一口氣,天下的父母終究還是愛孩子的,即使不愛,那也終究是少數。
他的心情顯而易見的回升,較為輕柔的在夫妻倆的記憶做了點手腳,他們是有過兩個孩子,但就在今天之前,兩個孩子雙雙墜入湖中,溺水而亡,而他們悲痛欲絕,渾渾噩噩的回到了屋子裡麵。
哈利也同樣注意到那些不翼而飛的錢財,看來是那個小姑娘。
該編上一段怎樣的故事好呢?
嗯,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著把錯誤歸咎到男人的身上,吃喝嫖賭,哪一樣都是花錢的大頭。
完成這些,他蹲下來把孩子抱在懷中,同樣在他身上施加了一層透明的薄膜,看著雙雙睡在地上,夫妻二人,滿意的離開了。
哈利看著懷中的孩子,用手指戳了戳她的小臉蛋,“還是個孩子,雖然是稞長歪的小樹苗,但還有改正的機會。”
抱著這樣的念頭,他把這個孩子交付給了一個巫師,看著他如臨大敵,手忙腳亂的樣子就想笑。
“克林頓,你好好看著這個孩子,時刻記錄著他身上的變化。”
克林頓露出憨厚的笑容,他心中暗自竊喜,不枉他對於主人的忠心耿耿,如今什麼事情和任務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自己。
“大人,那他叫什麼?我應該如何稱呼他?”
哈利在回來的路上探查了一番,無法探知小男孩兒的過去,應當是在變異之時,把記憶也丟失了,拋開過往,擁有了一個新的人生,新生——
“現在他是你的孩子,自然是跟隨你信,想好一個名字,然後告訴我。”
他心安理得的將這件事情又拋給了克林頓,“對了,我還要出去一趟,如果這個地方進來許多支隊伍,不要驅趕他們,讓他們統一在湖岸邊紮營。”
克林頓點點頭,心中卻如臨大敵,自己還沒有女朋友呢,怎麼就有一個孩子了?這下誰還看得上他?
“嗯?”
見克林頓久久沒有出聲,原本哈利邁出帳篷的腳步又縮了回來,來到克林頓跟前,抬頭看著這個高高大大的巫師。
克林頓憨厚一笑,“好的,主人,我明白了。”
哈利點點頭,他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把那些孩子都找回來,爭取在明天太陽落山之前。
因為據羅恩的彙報,最快隊伍的行程也僅僅不到一天了,他需要速戰速決。
原本想要找到的線索,突然戛然而止,哈利知道不能再在這裡浪費時間,摘下來帽兜,摘下來帽兜。
他想起了突然出現在他帳篷裡麵的哈莉,和周複兩個人關係向來詭異,或許兩人是同時到達的。
自己也許還需要問一下哈莉。
潛藏在迷霧深處的哈莉,突然感到神識中有一縷波動,輕微,悠然,這種感覺令她熟悉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