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中央的帳篷。
哈利坐在裡頭,將埋藏在地上的絲線收回來一部分,幾支隊伍已經靠近,並沒有看見羅恩的身影。
長長的睫毛投下的陰影像一隻小鳥雀,哈利托著腮幫子看著地板上睡著的兩個人。
還是讓他們醒來吧。
絲線承接了哈利的意識,兩個人慢悠悠的醒了,他們感覺自己無法掌控身體,甚至沒有辦法開口說話,隻能睜開眼睛看著明黃色的天花板,那裡墜著一頂碩大的燈泡。
原來巫師竟然也有電燈,這是基托夫的第一個想法。
“你們好啊!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哈利波特,是一名巫師,來自霍格沃茨。”
哈利蹲下來,友善的向他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他們像兩個木頭人一樣呆呆的望著天空。
“嗷,對了,忘記你們現在還無法開口說話。”
地板突然鼓起一個大包,兩人從躺變成了坐,臉頰兩側的肌肉漸漸恢複了知覺,基托夫看著哈利脫口而出,“怎麼是個小孩兒?”
小孩——
嗤——
哈利無聊的打了個哈欠,“你這麼說也可以,不過讓你去見識一下帳篷外麵的人,你看我還是不是個小孩兒?”
“大人,如果我們知道什麼一定會如實相告,請問您——”
亨特極力想要隱藏自己的臉,他不確定哈利對於自己的麵孔是否有記憶,也不確定這段經曆會不會給自己帶來危險。
哈利將自己的視線轉移到亨特的臉上,有點兒眼熟,但是不多,他將心中的熟悉感壓下來。
“你們剛剛爭吵的時候,我就在一旁”,他手中憑空出現一個黑色筆記本,亨特的瞳孔微微縮緊,這是他寫下來的,上麵記錄了很多不可以向外透露的事情。
他長歎一口氣,“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那我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哈利沒有理會亨特,他的一隻手迅速伸向了基托夫,乾脆利落的把他下巴卸了下來。
“你都背叛自己的祖國了,為什麼不能再背叛一次你們麻瓜呢?更何況我們其實都是屬於人類。”
亨特迫切的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惜脖頸不支持他的轉動,隻能懇求的看向哈利。
“他想要咬舌自儘。”
亨特有些詫異,但這個舉動又在意料之中。
哈利捏住了基托夫兩側的臉頰,張開嘴看到舌頭上麵深深的血痕,並非是作秀,而是真心想要以這種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你昔日的同伴,都在為我們做事,你為何不願?恢複如初——”
血肉一點點在瘋長,基托夫並不配合,為了防止他再一次自儘,哈利再一次使用使用絲線,同時將目標轉移到了亨特身上。
“你很奇怪,我看不透你。”哈利蹲的有些麻了,盤著腿坐在他的對麵。
“大人,您真的是說笑,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科研工作者,有幸和大夥兒來到這裡,受到巫師大人您的拯救,得以苟延殘喘。”
“不對,不對。”哈利搖搖頭,“你身上有秘密。”他無比肯定的說道。
亨特輕笑,語氣略帶崇拜和恭敬,“大人,您英明神武,我確實來自一個組織,但也是經過格林德沃大人同意,為了完成大人的偉大目標,我們可謂是儘心竭力,鞠躬儘瘁。”
“聖徒?”
“不不不,我們怎麼敢跟各位高貴的大人扯上關係,我們就是單純的勸服那些頑固的人,以自己麻瓜的身份更好的協助大人行動,基托夫便是最好的例子”
“僅僅如此?”
“是的,格林德沃大人知道所有的事情,他還沒跟您說嗎?”
這句話略帶攻擊性的意味,甚至是挑釁的語氣脫口而出,哈利眯眯眼睛,這個家夥是什麼意思?他在試探我,格林德沃的下落嗎?
“老師似乎有事情,走的匆忙,還沒來得及跟我交代。”
亨特拋棄了剛才卑微的姿態,“怎麼可能?”他的語氣極為誇張,“這是最最要緊的事情,大人他沒跟您說嗎?”
哈利明白,自己跟亨特的對話落入下風,需要迫切轉移上下位關係。
他不再搭理亨特,他也沒有必要去向亨特證明,被帶偏了的重心必須要迅速轉移回來。
哈利翠綠色的眼瞳變成了一幫春水,顏色一點點加深,變成了森林中的幽潭,像個漩渦一樣一點一點把亨特的意識吸進去。
必須要輕柔,不能有太大動作,他一遍遍告訴自己,同時以第三者的身份遍曆了他個人的記憶,斷斷續續,零零散散,記憶之間無法連接。
這個家夥原來和自己在飛機上見過,今日去國和格林德沃見麵時,他們兩個坐在相鄰的座位。
他原來真的是老師的手下嗎?不對,在英國,哈利將他的記憶往回倒了倒。
亨特告彆了自己身為財政部部長的父親,看望了當時隱藏身份的傑蘭,向首相彙報自己的工作,隨後回到家中,等待夜深人靜之時,披著一身黑色的巫師袍。
幻影移形——
這家夥竟然是巫師!怎麼可能?他既然是巫師,為什麼要隱藏自己的身份?以麻瓜的形象來到這裡?
不過既然是巫師,那也能夠說明他這麼長的時間還能夠保持年輕時候的模樣,那他所謂財政部部長兒子的身份,也應該是借助自己的能力編造的。
為什麼我剛剛沒有發覺,這個家夥口中藏著的秘密是什麼?
抱著這樣的疑問,哈利繼續瀏覽。
進度條一下子開了倍速,他來到了墓地,躲在一棵大樹後麵,看著兩個人交談,一個頭發花白,年紀看起來十分大,另一個非常年輕,十分健談,哈利認識這個人。
是魔法部的吳振國——那個在基地裡麵被闖入者替換身份,後來在海島上再次相遇,屬於軍人序列的吳振國。
而另外一個人,哈利順著亨特的腳步一點點靠近,吳振國察覺到有人來了,看見對麵這個老人絲毫不慌之後明白了什麼,他將自己的麵孔遮掩,隨後從原地消失。
“你來了——”
老人轉身,嘴角掛著親切和藹的笑容,湛藍色的眼眸讓哈利在一瞬間晃神,他甚至不確定這句招呼是衝著亨特說,還是衝著自己。
亨特脫掉身上的黑色巫師袍,疾步走了過去,臉上帶著尊敬和崇拜,他第一時間注意到鄧布利多的左手似乎有些不對勁,密密麻麻的黑色紋路在上方遍布。
“教授,您——”
“沒事,沒事,辛苦你了——”
是鄧布利多啊,好久沒見了,老師,哈利在心中輕輕問候了一句,這樣子的鄧布利多他格外熟悉,但也分外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