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翠可瞧不見底下的暗潮洶湧,見管事的來了,頓時從地上爬向管事的的腿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姑姑,那銀子真的是丟了。我懷疑就是木蘿這賤人拿的。”
管事的麵色極冷,她垂眸看向碧翠,“你既然懷疑她,有何依據?”
碧翠抬手抹了一眼眼淚,恨恨地瞪著木蘿,“我當時走在前麵,木蘿落後我幾步跟著,走得極慢。她肯定是找了個棍子把我敲暈,再乘機搶走我身上的所有銀子!”
說著,她乾脆跪地抱著管事的的大腿,“姑姑,你可得為我做主啊!隻有木蘿知道我身上有采辦的銀子,不是她還能是誰?”
她就一口咬死了是木蘿搶的錢。
這是她第一次拿那麼多的錢采辦,如今東西沒采辦回來,錢也沒了。
本以為還能從中撈些油水,結果現在是要搭上自己一年多的工錢,就這都不夠還的。
她能不氣?
她如今能做的就是咬死木蘿,把人拉下水,最好是讓木蘿去還。
管事的嘴角勾著些許笑意,“此話可當真?”
木蘿咬牙,辯駁道:“銀子全程都不在我手上,我也沒拿!是碧翠冤枉我!”
她說得正義淩然,根本不怕管事的偏袒,總不至於在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平白汙蔑她。
“你沒拿?”碧翠冷哼一聲,“你既然沒拿,那你人去哪裡了?”
“我走上路上莫名其妙就被人打暈,等我醒來時,你早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她頓了頓,那雙淬毒的眸子將木蘿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
“現在倒好了,我回府上來卻見你不僅沒事,身上還穿著男人的衣服回來。”
木蘿蹙眉,“你彆胡攪蠻纏,我沒拿就是沒拿!”
“那好,你說不是你拿的,那你倒是說說你去乾什麼了,才能讓你穿著男人的衣服回府?”
“這男人的衣服不是你私會男人留下的,又是怎麼來?”
“我……”
木蘿下意識張口想說,說了兩個字又儘數咽回了肚子裡。
她無從說起,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難不成當眾說自己被郭嬤嬤擄走了,還差點被郭嬤嬤的兒子強奸?
又或者說,她最後把人打死,遇到了王爺,被王爺帶回來的?
這些她確實沒法說。
至於衣服是誰的,她更不能說是王爺的了。
她們這些奴才平日都在後廚乾活,沒幾個人能見著王爺,自然看不出來她穿的是誰的衣服。
但她也不能說。
木蘿垂在身側的手握緊了拳頭,憋得滿臉通紅,一時無言。
碧翠見她沒再反駁,頓時鬆開了管事的的大腿,從地上爬起來撲向木蘿。
“還說你沒拿,你怎麼現在就不說話了?快將錢拿出來,不然我打死你個賤人。”
剛撲上去,就要揚手朝著木蘿臉上招呼。
木蘿自然要擋著不讓她打的,兩人推搡之間,她身上衣物又破了幾處。
她急得眼都紅了。
管事的站在原地,冷眼瞧了好半天鬨劇。
直到碧翠隨手抄起東西砸在了木蘿頭上,管事的才慢悠悠地出口製止。
“碧翠,好了。”
碧翠將手上的東西丟掉,“賤人,你要是不還錢就等著吧……”
她話音剛落,聲音突然急轉直下哎呦了一聲。
是木蘿撿起地上的東西也朝著她的腦殼狠狠砸去。
見狀,管事的大聲嗬斥身旁的人,“還不快去給我綁了。”
幾個粗使婆子一窩蜂上前三幾下便將木蘿綁了個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