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大人臉色大變,抬起袖子擦拭額頭的汗水,“沒有沒有,下官……下官……”
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個所以然出來。
木蘿見官大人吃癟的模樣,眉眼彎了彎,原來王爺對彆人也是這般毒舌的。
林承煜冷哼,收回叩著把手的指節,“審案吧。”
官大人滿頭是汗,見王爺不抓著不放,頓時大舒一口氣,“下官這就繼續。”
被王爺這般一激,他也不敢太過惡劣,清了清嗓子才看向堂下跪著的人,“你來何事,快些道來。”
態度比方才好了不知道多少。
何子謙頓了頓,抬眸看向四周,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深吸一口氣,啞著聲音說道:“回大人,草民有證據能證明周榮華不是木蘿殺害的。”
他將手中死死攥著的一遝紙張高舉過頭頂。
官吏拿過傳到案上。
“大人,這紙內所寫都是草民昨夜去調查的結果。”
“木蘿當時是用板磚砸了周榮華,但是那並不致死,真正讓周榮華喪命的,是玻璃,他的胸間還留有玻璃碎渣。”
“還請大人明鑒。”
何子謙提高了音量,一字一句無比清晰的說著,力求在場的所有人都能夠聽見,聲音也透著虔誠。
木蘿聽罷,腦中緊繃的那根弦“猙”的一聲斷了。
身子不禁癱軟,緊緊捏著裙擺的掌心鬆了鬆。
周榮華果然不是她敲死的,殺死他的另有其人。
她是無辜的!
“是誰?是誰那麼殘忍,這樣殺死我兒,我兒大好年華,就這麼沒了啊!”
郭嬤嬤的嚎叫響徹堂內。
她就算再恨木蘿,當聽得兒子真實死因,也是忍不住激動萬分。
她死死盯著跪著的何子謙,“你查出了是誰殺了我兒?我一定要她償命。”
何子謙麵露為難,看了眼高堂上冷著臉的王爺,又看了眼在看證據的官大人。
“我,草民還在查。今日聽到你們要提前審理木蘿的案子,我才著急跑來製止你們。”他低下頭,小聲嘀咕了一句,“木蘿是個好姑娘,不應該被這般無端汙蔑。”
木蘿瞧著他傷痕累累,還要撐著一口氣跪在堂下替她鳴冤,眼眶頓時紅了。
為了幫她,何子謙還挨了毒打,真是連累他了。
郭嬤嬤聽罷,嘴裡喃喃自語:“到底是哪個天殺的,這般殺害我兒……”
官大人聽完他的話,手上翻頁的動作一頓,頗有些無語。
就這也敢來公堂叫冤。
還以為他掌握了什麼實際性的證據,結果連凶手都沒。
官大人訕訕放下手中的紙張,側眸瞧了瞧王爺的臉色。
九王爺還在這處坐著,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審了。
堂內安靜了不少,隻餘下郭嬤嬤自言自語嚷著要找出凶手的話。
林承煜冷眼瞧著,“你那般喧嘩半日,還承想你是有些實力的,如今瞧著,你這純粹就是擾亂公堂秩序。”
他將“秩序”二字咬得極重。
何子謙渾身一震,慌亂低下頭,“王爺,草民……草民隻是擔憂木蘿被處置,才,才這麼急切地前來。”
木蘿也極為恐慌,掙紮著從木板上撐起身子。
擾亂公堂秩序,搞不好何子謙是要坐牢的。
她將人拖下水已經不仁義了,怎麼還能連累何子謙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