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蘿深吸幾口氣,調理了下情緒,放喉開唱。
她唱的便依舊是那首童稚謠,一開口便聲如鶯啼,低回婉轉,抑揚動聽。
一時大家的目光都朝她看過來,原本有些學子正在關注著旁的事情,也一並都回頭看她。
聽到動情處,不少人閉目聆耳,如癡如醉。
腦海中自動出現絕世美女,抑或在花叢中,抑或在陽光下,抑或在世間一切美好的景象裡,有美人如斯,令人神往。
全然忘了這隻是一首普通的孩童歌曲。
他們聽得迷糊。
要不是他們已然知曉木蘿模樣,定要以為這是多麼驚心動魄的美人。
一曲唱畢,所有人回歸現實,看到木蘿這張與歌喉完全不搭配的臉,興趣也漸漸消散。
終究唱的再好聽,模樣不好看,也是枉然。
寧公子仿若也挺滿意,連帶的連臉上都有了些笑意,不似之前那般咄咄逼人,“這般挺好,一起玩,就不要過於拘謹。”
他在學堂因著父親是堂長,醫學堂又盛名在外,即便是皇室中人對他們寧家也禮敬幾分,便也更加養的他性子要嬌縱一些。
平日裡最不喜旁人拒絕他。
本來他對這個唯一的女同學並沒多少注意,隻是今日見何子謙帶她過來,她在此處是唯一一個女生,便也生出了要耍逗她一番的念頭。
因此一開始隻是玩笑,後來見這個蘇糖是個不識趣的,他才來了勁一定要她玩。
如今木蘿唱了一曲,他也算消了氣的。
爾後又看向何子謙,“以後你可有福氣了,天天能聽曲。”
何子謙靦腆地笑了笑,不置是否。
木蘿卻是有些著急,“寧公子不要開這些玩笑,蘇糖……”
她想說自己已經是旁人婦,但這樣的話到喉間又咽了回去,王爺當初可是再三交代,不能用真名,如今的她隻能是蘇家女。
自然是不好說出自己已經是旁人婦這件事的。
她心底也是有些惆悵的,哪怕她現在有著蕭側妃的名頭,卻更似是見不得光的事情,連提都不能提的。
她暗暗歎了口氣,收拾好情緒,淡然道,“蘇糖與子謙哥哥隻是同窗,除此無旁的關係。”
她聲音堅決,有著幾分不近人情。
她的話讓何子謙的臉色有瞬間的黯然。
寧公子卻是懂得地搖頭,看著何子謙擰眉,“就是做人太扭捏了,罷了,本公子還有旁的事,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人起身就走。
木蘿咬唇還想說上幾句,將話說清楚。
何子謙拉住了她,“蘇糖,隨他們去吧,我們自己知道就行。”
木蘿擰眉,“子謙哥哥,這些事不能讓他們這般傳,會出事的。我們就是同鄉,你在我這一直都是哥哥。”
何子謙笑得尷尬,“知道了,以後我會糾正過來的。”
看他這樣子,木蘿隻覺得不妥,看來要找機會與他好好說說。
要是王爺知道這些,她不敢確定會不會出什麼事。
不管王爺在不在乎自己,這樣都是有損他顏麵的事情,木蘿不敢掉以輕心。
另一邊寧公子已經招呼了幾個夥伴,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