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
放學後。
安藤莉子收拾好書包,一回頭就看見黑澤陣正拿著花形刀和手裡那根桃木較勁。
說實話,黑澤陣的手藝不錯,作為初學者來說,能雕成形已經很不容易了,桃木發簪頂端那個呲牙咧嘴的獸頭已經大概能看出點輪廓了。
“這個圖案有點複雜,你剛開始學雕刻先從簡單地練起會比較好入門一點。”安藤莉子路過黑澤陣的時候忽然道。
黑澤陣用刻刀蹭了蹭獸首的耳朵,沒說話。
“你是要送人嗎?”安藤莉子直接坐在了黑澤陣桌前的椅子上,經曆過昨天的事,安藤莉子對黑澤陣產生了些好感,班上大多數人都看不慣中穀幾個人,但卻沒人能治得了他們,“我以前學過木雕,要我幫你嗎?”
黑澤陣終於抬眼,直接把手裡刻刀和桃木遞給她。
安藤莉子以為還要再說幾句才能搭上話,見他遞過來,有些意外。
安藤確實學過木雕,按照黑筆勾畫的輪廓,三下五除二就刨出一個圓潤的腦袋,比起原本威嚴暴戾的獸首,這個“腦袋”看上去是有些過分可愛了。
安藤莉子拿著發簪的柄看了半晌,有些後知後覺道:“《怪化貓》?這是賣藥郎的退魔劍嗎?”
“是。”
“挺有想法。”安藤莉子把半成品還給黑澤陣,“輪廓差不多了,剩下的收尾應該會容易一些。”
“謝謝。”
安藤莉子見黑澤陣好像也沒有排斥人際交往,於是漸漸放下成見,打開了話匣子:“昨天你和中穀他們起了衝突,他們放狠話可不是隨便說說,他們可能會暗地裡給你下絆子,你最近小心一點。”
黑澤陣看了一眼中穀的座位,今天他們走得很早。
“他們好像和一些高年級的學長混得很熟?”黑澤陣忽然問。
此話一出,安藤莉子吃了一驚:“我還以為你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種人。”
頓了一下,又道:“他們認識一個學生會的學長,據說家裡幾代都是做教育的,你要是和他們打起來,指不定學校會向著誰。”
“教育啊……”黑澤陣用刻刀刮了刮毛刺,“他們不來找我,我們就打不起來。他們要是來找我……”
“黑澤。”吉永良介從身後勾上黑澤陣的肩膀,“乾嘛呢?”
黑澤陣拉住吉永良介的胳膊,起身後撤一步,直接就是一個過肩摔。
吉永良介呆滯地躺在地上,魚塚三郎上前拉起他,好半晌吉永良介才緩過來,揉了揉腦袋對黑澤陣道:“大哥,我們無冤無仇吧,我隻是正常問侯一句,你這是什麼禮節?”
黑澤陣隻拍了拍肩膀,語氣還算平和:“彆從我身後湊上來。”
魚塚三郎的聲音幽幽傳來:“黑澤,我從很早就覺得你很奇怪了,你不會是什麼殺手組織派來臥底的吧?”
教室裡忽然靜了幾秒。
黑澤陣看向魚塚三郎,像是在冷笑,然後一個滑步來到魚塚三郎身後,胳膊繞過魚塚三郎的脖子,手裡的刻刀搭在魚塚三郎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