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又快速查看了黑色筆記本。
【河西小鎮任一店鋪打卡任務完成,獲得木筏4級20%進度條,額外獲得進度條加成5%,獲得轉盤抽獎二次。(木筏4級目前進度:25%)】
中規中矩的獎勵,但和木筏3級的第一個任務一樣,進度條一下子拉了四分之一,舒馥很滿意。
雖然很想抽獎,但眼下不是合適契機,她怕著急忙慌的會影響歐氣,準備留到晚上再來抽。
陳法見她這麼快出去還埋怨了幾句,之後將擱在桌上一杯褐色的類似藥水的飲料遞給她:“沒有老薑,這些是用薑糖衝的水,你趕緊喝了驅寒。”
因為屋子窗戶緊閉而導致空氣不流通,所以此刻屋內的溫度要比外麵高一些,加上潮濕,其實頗為悶熱,估計快有三十度了。
而陳法卻讓她喝薑糖水驅寒?
舒馥:……
陳法光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她也有點無奈:“喝了吧,鎮上缺藥,你要是真的淋雨感冒了,沒有藥給你吃,到時更麻煩。”
薑糖水雖然一股薑味,但入口甜甜的,有一點微辣,還挺好喝。
其他隊員似乎都回各自住處了,小樓一層也沒彆人,兩人在沙發坐下,舒馥打算先感慨幾句再問近況,畢竟上回見麵還是七個月前在綏城,章恬攢的局。
如今她們穿過了半個驊國,在蘭口省重逢,這樣的巧合,正常來說都要先感歎幾句的。
然而舒馥還沒先開口,陳法就劈頭蓋臉把她罵了一頓,問她當初官方開始集體遷居的時候,為什麼拖拖拉拉各種磨蹭?之後為什麼又突然失聯,一次失聯還不夠,又來第二次,以後是不是還打算繼續失聯第三次第四次?
舒馥其實挺想點頭的,她單機了太長時間,這次第一個任務就能見到久違的好友,哪怕此刻被罵,也有種痛
並快樂著的感覺,於是乾脆不說話了,靠在沙發扶手上托著下巴看著陳法笑。
陳法:……
哎喲她這暴脾氣!
陳法感覺腦門一陣抽抽的疼,直接伸手去掐了掐她的臉:“彆傻笑,好好說話!”
舒馥於是把剛剛在洗手間裡編撰完成的劇情簡單說了說。
陳法她們三個和她太熟,為愛失聯這種借口用在這裡太過離譜,陳法絕對不會信,她自然也不會那樣說。好在她和陳法第一次失聯時間並不長,她們幾個也都並不清楚她從綏城撤離時的詳細過程,所以她現在主要解釋的還是婁雲城的事。
而這次,她給自己的人設是遭遇挫折但迎難而上的大女主生存者。
失聯並不代表她有危險,手機沒電或是損壞便是很好的借口,例如準備遷居的時候她和人發生了一點矛盾,手機壞了,後續又要準備物資又要趕車一片兵荒馬亂,也顧不上聯係。
再之後,發生了什麼大家都知道。
好在那時她已經離開了婁雲城,但超級海嘯造成的後續一係列災難卻輻射的很廣,斷網也是其中之一。
那種惡劣的天氣下,她轉移途中也不可能一帆風順,車禍人禍,受了傷,住進了救援隊的臨時醫務帳篷,之後便是長時間的養傷,繼續失聯也正常。
養傷過程裡意外認識了不錯的朋友,開始學習格鬥防身術,和彆人同行了一陣子,想辦法在其他城市買到了新手機弄到一些物資,最後又因為什麼事分開了。
那時她已經在蘭口省了,最後便決定朝品城的方向去,因為她在那裡有認識的朋友,對方給過她地址,她想試試看能不能找到對方。
“買了新手機,怎麼也不先給我們發個消息,那時候這裡網絡還沒斷……”陳法歎了口氣,似乎是聽她這一路不容易,氣也慢慢消了。
“起先信號不好,後來又沒電了。”舒馥從背包裡取出防水袋,這個手機自然是沒電的。
陳法搖搖頭,去一旁把拖線板提了過來:“充電。”
舒馥看看她:“充電器丟了。”
“……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算了……”陳法揉揉額角,看了眼她手機的型號,“等著!”
片刻之後,她又拿來了適合的充電器。
陳法
看著舒馥把手機插上充電器,又想到了什麼:“那你是在水淹之前就已經在鎮子上了?”她會這樣猜測是因為鎮子上也有好多戶居民自從她所在的隊伍抵達後就一直沒出過門,他們害怕外來者,堵死了門,靠著家裡的存糧苟活。
“不是,我有船,我坐船過來的。”這個謊她撒不了,因為她對鎮子一點都不熟悉,太容易拆穿了。
“船?”陳法吃了一驚。
“嗯,是兩人座的充氣船,上岸之前我把它藏起來了。”她有兩個充氣船,一個是打開狀態的,另一個是船包狀態的。
船包狀態下的充氣船確實不大,挺好藏的。
陳法無語:“兩人座充氣船和船還是有點區彆的……”
舒馥不爭這個,她問陳法需要用嗎?需要的話,她可以再偷偷把藏好的充氣船拿過來。
“彆鬨,我們隊伍有幾十個人呢……”
“可是,如果隻坐我和你,還有你外婆的話,應該足夠了。”群裡其他三個人都知道,陳法這次回蘭口省主要是為了她唯一的親人——也是一手把她拉扯長大的外婆。
她從小父母離異,兩個人都各自有了新歡,都不想要她,外婆很生氣,罵她爸爸沒良心,也也同樣罵她媽媽——她自己的女兒。
陳法外婆年輕時當過文藝兵,性格也彪悍,既然女兒女婿沒良心不想養,那她就和他們斷絕關係,她自己養。
所以陳法雖然從小沒有父母,但從外婆那裡接收到的愛卻不輸給任何人,外婆教她做人的責任和道理,告訴她讀書和一份可以養活自己的工作的重要性,從小讓她鍛煉身體,又教她防身術,讓她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自立自強有自我保護的能力。
陳法和她們幾個說過,外婆從小就對她要求嚴格,是因為自覺太過溺愛女兒,沒把女兒教好,所以不希望同樣的事情發生在陳法身上。
或許兒時還沒明事理的時候,她一度不理解過,但隨著她慢慢長大,當她發現自己比很多同齡人更能把握住自己人生的時候,她便明白了自立自強和擁有自我保護的能力對女孩來說有多重要。
對陳法來說,外婆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在這樣的災年裡,無論她之前選擇西行還是退守,都不可能丟下她的外婆。
果然,隨著舒馥說
的這句話,陳法側頭看向了一旁的樓梯,樓梯通向二樓臥室,她的外婆應該就在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