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法不死心,再次更換關鍵詞篩選,還真被她找到了另外一個帖子,說是家人得了怪病,反複發熱,吃藥也不管用,不知道是不是燒過頭了,總感覺人變傻了,不說話,眼睛全是紅血絲,生了很嚴重的皮膚病……他們不知道怎麼辦,非常擔心……
有人回了帖,也有人追問下文。
然而之後那個帖主卻像消失了一樣,大約隔了半個多月,帖主才重新回複,表示得病的家人已經進了醫院,得到了妥善治療,現在已經好轉,之前是他沒有送醫院拖延導致的惡化等等……
“你覺得這個人說的好轉是真的嗎?”舒馥問道。
陳法回了兩個字:“難說。”
現在回想,有關病者的事,周峰一定知道的比她們多,但可惜當時還疊加了怪魚的事,錯過了時機。現在河西小鎮被怪魚占領,也不知道周峰是不是還活著……
下午快兩點的時候,兩人準備離開返回,離開前舒馥又用藥物換了一些紙巾和純淨飲用水,因為換購的是完全沒開過封的瓶裝純淨水,所以價格貴一點,對方收了舒馥一板布洛芬,上麵有8粒。
她其實是想借著這次交易打探一些消息,因為病者初期表現為感冒和發熱,布洛芬就是針對這些病症的。
然而她才開口,對方就眼神陰霾的看向她,似乎是某種警告。
舒馥頓時明白過來,及時收口,她將裝著罐頭的大袋子遞給陳法,然後將換來的純淨水一一放入自己的背包,之後很快離開了。
對方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光光“病人”兩個人就令他露出了警告的表情,他這個反應本身就已經是答案了。
出了博物館之後,兩人重新取走武器上的塑料袋,隨意塞入雨衣的口袋。
陳法拉低雨帽,湊近舒馥,說了一個字:有。
舒馥點頭。
不光有,而且周圍的人和陽燦小隊的病患家屬一樣,諱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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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馥和陳法從博物館出來後,明顯感覺到落在她們身上的視線變多了,兩人的防水背包裡麵因為裝了罐頭、純淨水這些物資,外麵被雨
衣包裹,所以變得有些鼓囊,能看出裡麵有東西。
不過因為背包在雨衣裡麵,如果附近的難民想搶,勢必得先和她們正麵對上。
對難民們來說,打不打得過她們暫且先不提,如今這世道,敢單獨行走的女生都不能小覷,很有可能背後都有隊伍,萬一不慎惹上一個背後是大隊伍的,後續會很麻煩。
一旦被抓,不是斷手斷腿就是被活活打死。
難民們也不蠢,他們想搶東西,也想活著,所以通常觀望更多,也不會采用這樣直接的方法。
陳法一手握著多功能鏟,一手拉著舒馥同時警惕四周,並不時告誡:“這附近街道拐角處常常會出現被‘虐打’的女人和小孩,或者是發生口角爭執的人,也會有長相不錯的女生楚楚可憐攔路,表示隻要給一點食物就願意……全都不要理會,都是陷阱和套路。
他們一般下午才會出現,因為很多來交易的人都會在裡麵蹭網,大多數都會待到下午離開,這個時段,我們這些人就是他們眼裡的肥羊。”
“城裡都混亂這麼久了,會來交易的人多少都會有些防備和警惕,真會有人上當嗎?”就算是她,看到饑餓的難民也會有所同情,但她同樣也清楚,無論多同情這些人,都不能在這種環境裡施舍自己的同情心。
因為這一施舍,可能送掉並不僅僅隻是一點食物或是淨水,而是自己的命。
根本無需陳法回應,事實告訴她,真的有。
大雨滂沱的街上,穿著防水衝鋒衣的年輕男人有些手忙腳亂的推著主動倒向自己懷裡的女人:“你乾什麼!不是已經給了你吃的嗎,趕緊回去啊!……啊,你彆碰我,你身上好臟,我不用你報答,我這衣服是新的……行行行,你彆再靠過來了,最多我再給你一點食物——”
他一轉頭,剛好看到了路過的舒馥和陳法,頓時像看到了救星一樣,大聲喊著“兩位大姐”,讓她們幫忙。
舒馥:……
真沒想到世道都亂了這麼久了,竟還有這樣天真的家夥。
為了避免惹麻煩上身,她和陳法瞬間加快了腳步,從快走變成了小跑,並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