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傾辭輾轉反側,思緒紛飛,直至東方既白,方漸入夢鄉。
當陽光灑滿大地,已是日上三竿之時,她才悠悠轉醒,迎接新的一天。
寧傾辭慵懶地在床上翻了個身,雙臂舒展,儘情享受久違的酣睡所帶來的愜意。
她輕輕揉了揉眼,心中暗自慶幸,這一夜的休憩竟如此舒緩身心,看來以後還需合理安排作息,不可過度勞累。
她起身下床,活動著略顯僵硬的關節,隻覺神清氣爽,精神煥發。
踏出房門,一股誘人的飯香瞬間撲鼻而來,勾起了寧傾辭的食欲。
她略感尷尬,輕輕撓了撓頭,心中暗自歉疚:自己竟然睡得如此之沉,竟讓宋瀾之獨自承擔起準備午餐的重任。
而此刻的他,尚處於傷病之中,實不應該承受如此辛勞。
宋瀾之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走出廚房,見寧傾辭已站在院中,便微笑著招呼:“醒了?先來吃午飯吧。”
寧傾辭順從地走向餐桌,望著眼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不禁綻放出一個甜美的微笑,歉意地道:“宋大哥,真不好意思,我今天起晚了。”
宋瀾之溫和回應:“沒事,這幾天你為治療腿疾四處奔波,實在是辛苦了。我正好趁此機會讓你多休息一會兒,不必掛懷。”
寧傾辭感受著這份溫暖,默默坐下,準備享用午餐。
她忽而讚許道:“宋大哥,你真是賢良淑德,既能獨當一麵處理大事,又能料理出如此美味佳肴,真可謂‘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宋瀾之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顯然未曾料到寧傾辭會以“賢良淑德”來形容他。
他回想起自己在戰場上揮刀斬敵的淩厲姿態,一時陷入沉思。
察覺到宋瀾之情緒的變化,寧傾辭意識到自己或許言辭不當,便不再多言,專注於眼前的餐食,安靜地進食。
她心中明白,宋瀾之雖身懷武藝,但此刻受困於傷病,無法施展,隻能在廚房中消磨時光,這對心高氣傲的他來說,無疑是種煎熬。
此外,這裡的居住環境對他的康複亦無益處。
寧傾辭回想起宋家那些冷漠無情的親戚,他們曾逼迫原主早起勞作,甚至屢次對其施以拳腳與辱罵。
這樣的回憶令她對這處住所愈發排斥。
尤其是近幾日,宋家之人頻繁上門滋擾,無理取鬨,令寧傾辭疲於應對,頭痛不已。
她揉了揉太陽穴,暗自決定:必須儘快尋覓新居,遠離這片是非之地。
寧傾辭夾起一塊肉片,輕輕放入宋瀾之碗中,目光溫柔地注視著他。
宋瀾之回神,恰好與她明亮的眼眸相對,不禁微微一愣。
寧傾辭試探性地問道:“宋大哥,你覺得在村裡生活如何?”
宋瀾之低頭看著碗中的肉片,語氣平淡地回答:“還算可以。”
他疑惑地抬眼望向寧傾辭,猜測她為何突然提及此事,難道她萌生了離開村子的念頭?
寧傾辭看出了宋瀾之的疑慮,遂直言道:“宋大哥,雖然村子裡的生活寧靜祥和,但我們麵臨的麻煩實在太多。我倒無所謂,但那些人無休止的糾纏實在令人厭煩。再者,你在此處養傷不便,我也有許多事情難以開展。所以,我想……我們是否可以考慮搬到鎮子上去住?”
宋瀾之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愕,旋即又迅速點頭,表示讚同。
他理解寧傾辭的憂慮,深知在這樣的環境中,他們的生活與康複都將受到諸多阻礙。
他平靜地問:“你打算何時搬家?”
寧傾辭顯然未料到宋瀾之會如此爽快地答應,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