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這兩月在家裡練了這麼久,我的針線活有了起色,要不我明個兒和我夫君去一趟城裡,看有沒有繡活接,也趁著現在閒著的時候多賺點兒錢,賺了錢給娘買田地。”
任婆子沒想到老三媳婦學了兩個月就有了起色,這是好事兒,不過這不成正統的繡娘也未必能接到活,便讓老三媳婦去一趟城裡碰碰運氣吧,她一向運氣好的,指不定有好事發生。
宋九得了婆母的同意,又接過婆母給的二兩銀子,萬一接了活計還能拿錢買絲線。
宋九從正屋出來,她把銀子藏到袖裡,沒想這個小小舉動被正從二房屋裡出來的二嫂楊冬花給瞧見了,她立即盯著三弟媳看。
宋九走了幾步停下,隨即看向二房門口。
楊冬花心頭暗忖:“婆母是私下裡給了三弟媳錢了麼?剛才是在收錢吧,要是明個兒她要入城,那多半就是了,想不到啊,也不是隻有她二房才能有這機會,三弟媳也有能耐了。”
宋九本想直接回三房屋裡去的,她還是忍住了,她從袖裡拿出銀子,說道:“二嫂,我明個兒要入一趟城裡,看有沒有繡活做,這是娘給我的二兩銀子買絲線的,二嫂明個兒也入城麼?”
楊冬花恍然大悟,她這是誤解了三弟媳,她想什麼呢,三弟媳可比大嫂坦蕩得多。
楊冬花心虛,連忙擺手,“三弟媳這麼久了也沒有去趟城裡,你跟三弟去就好,我們就不去了。”
不過很快楊冬花給宋九拿來三十個大錢,交代道:“三弟媳明個兒幫我帶盒糖糕回來唄,彆告訴家裡人,我就是嘴饞了。”
有了私房錢就能吃點兒獨食,楊冬花可是一直這麼做呢。
宋九接過錢,答應明個兒給她帶糖糕。
楊冬花高興的離開了,宋九無奈搖了搖頭,人是不壞的,就是有些計較了,看來以後要向婆母拿錢買針線,就當著大家夥的麵在桌子上說開了。
畢竟她家傻夫君並不是任家的兒子,將來若是分家或者什麼的,她和傻夫君也不會落下話柄。
傍晚,她家傻夫君一臉神秘的從外頭回來,懷裡用衣裳包得鼓鼓的,一進三房的門,任榮長就將門給關上了。
宋九驚訝的看著他。
任榮長從懷裡拿出白森森的虎骨,沒把宋九嚇壞,便是看到虎骨,宋九便背生寒意,可見要是在深林裡遇上老虎,那不得嚇得腿軟。
“媳婦兒,彆怕,我這虎骨能賣錢,我明個兒跟你一起入城。”
她家傻夫跟在她身邊,她很有安全感,自然是願意的,正好也看看是誰在收虎骨,為何她家夫君尋到了,大房二房卻不知道這事兒。
宋九把虎骨裝入包袱。
第二日,三房夫妻要入城的事,家裡人也都知道了,大嫂沈氏挺羨慕三弟媳的,的確也有些後悔當時為何不幫著三弟媳一起照顧莫娘子。
以前的宋九去安城,那都是急匆匆的去幫忙扛東西,絕不可能揣著銀子能自由自在的安城街頭行走。
宋九坐在丈夫的身邊,一起趕著牛車,春風吹來還帶著一絲冷意,就見她家傻夫君伸手將她的小手握在掌心。
宋九能感覺到掌心裡傳來暖意,就像夜裡靠在丈夫胸膛入睡時一樣的暖和。
其實就這樣過著精打細算的小日子,夫妻同心,再生下兒女,這一生也挺幸福的。
宋九抿嘴微笑,眼神不由得看向她家傻夫的側顏,這麼坐著他仍舊比她高了一截,那輪廓分明的側顏,竟也讓宋九看著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