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兒?
任榮長臉色有些不好看,顯然婦人將他認錯了,再說他剛才冒著生命危險救了她們,她們不感激,還要拿刀捅他,要不是他反應快,就死在那刀下了。
人沒事,任榮長也不想管閒事,心頭還記掛著媳婦兒,趕緊上山把藏著的獵物帶上,回家去。
瞧著任榮長轉身要走,婦人著了急,連忙從馬車裡出來,扶著車架,喊道:“義兒,你彆走。”
此時馬車裡頭又出來一位長相豔美的少女,看到任榮長的相貌後也是吃驚,但是當她看到任榮長肩頭坐著的野狸子,還有那一身粗布短衣,她冷靜了下來。
“姨母,那不是義哥哥。”
不是麼?怎麼可能?
婦人不信,隻是任榮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直到任榮長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婦人也醒悟過來,若是她的義兒,絕不敢不應她。
很快婦人從懷裡拿出一塊玉佩,上麵寫著“榮義”兩個字,婦人雙眸含淚,終於清醒了,喃喃自語道:“能與義兒長得如此相像的人,那就隻有當年的那個孩子了。”
義兒是不可能再回來了的,他已經沒了。
這位婦人正是晉王府榮家主母小裴氏,想不到當年被她遺棄的這個孩子在今日無意中還救了她這個生母一命。
後頭榮府的護衛趕了過來,帶來的驢車皆數被山匪劫了去,兩方人馬損傷不少。
小裴氏看了眼狼狽不堪的護衛隊,臉色很不好看,陰沉的臉上帶著怒意,說道:“等到了安城,安排地方軍將這些山匪全部圍剿,竟敢對晉王府的車隊下手,誅他們九族。”
護衛長領令,眼下整個澧州受災,很混亂,是該好好的整治一下。
水鄉村山腳下,大嫂二嫂陪宋九住了四個晚上,她家傻夫君還沒有回來,她整天憂心忡忡。
這日晌午過後,宋九在井邊洗衣,一抬頭,看到山道上出現了一個身影。
宋九心頭一怔,立即起身。
蹲守在宋九旁邊的野狸子也很快跟著起身,母野狸子比宋九還要歡快,先她一步衝山道上接人去了。
宋九也顧不上洗衣了,立即朝山道上跑去。
這一趟出門用了八日,說好五日就回的,中途救了人,耽擱了時間。
任榮長八天沒有洗澡,全身上下都是獵物的腥味,卻是頭一回打獵歸家,在半路就被媳婦兒給接走的。
一人一獸衝過來,任榮長肩頭的野狸子立即跳了下去,兩隻野狸子團圓了,這邊宋九啥也不顧了,直接撲丈夫懷中。
任榮長看著懷中將他抱得緊緊地媳婦,胡須都長了的俊臉上露出笑容。
“媳婦兒,我身上臟。”
宋九不管,不知她有多擔心他,真想在這一刻大聲的說彆打獵了,我養你啊之類的話。
“這一次獵物挺豐盛的,我獵到了好幾張好皮子,到時候晾乾了,咱們送城裡去賣。”
宋九在他懷裡悶聲點頭。
終於放開她家傻夫君了,夫妻兩人一起走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