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嬸更是轉身將院門關上,生怕陳婆子給跑了似的。
宋九沒問原由,先去廚房裡倒了兩杯泡好的菊花糖水送上。
陳婆子才坐院裡板凳上,就得了杯糖水,這小媳婦真是好客,竟然還舍得往水裡兌糖,當真是大方。
宋九這才在兩人麵前坐下,問是個什麼事兒。
劉嬸搶先一步說了,陳家要賣地,不想在村裡聲張,想拿現錢離開。
陳婆子順勢說道:“也可以用糧來換,不過有現錢更好。”
竟然有這種好事,宋九心頭激動,但她很快想到買地這是大事,得讓婆母知道。
即使任家分家了,她三房單獨買地,會不會不太好。
於是宋九連忙起身進屋拿出一盒糖糕來讓兩人坐桂花樹先吃著,她說要去把地裡的丈夫喊回來,她一個人不好做主。
劉嬸聽了,笑道:“你家夫君自是聽你的,不過你這小媳婦會來事兒,這麼大的事,是該有丈夫在身邊的。”
宋九用吃食把兩人安撫在院裡,她挺著個肚子,腳步飛快的往村裡跑,把婆母叫來,今個兒這十畝地是任家買下了還是她三房買下了,都彆想飛走。
而此時大房院外的井水邊,沈秋梅心頭越想越不舒服,這地沒買成,把人放跑了。
沈秋梅正想著去找陳婆子,再好好商量商量看,結果遇上正在井邊挑水的鄰居吳婆子。
吳婆子說道:“現在世道可不好,咱們安城雖說有貴人找來富商弄了作坊,可是到底老天爺不下雨。”
“這村裡村外荒了不少的田地,再這麼下去,我擔心一個個的沒飯吃,都逃荒去了,那這些田地也不值錢了。”
吳婆子隨口一說,把沈秋梅的心給說亂了,也對呢,還是握著糧食在手上最好,換了田,仍舊是乾旱的,眼下水源也不豐,那十畝地要是隔著他們家的地比較遠的話,恐怕就得旱在那兒,還得繼承繳糧稅。
沈秋梅這麼一想,乾脆一屁股坐了回去,這地愛賣不賣,她家也不愁吃的,能買下當然也好,但也不是那麼稀罕。
任婆子被三媳婦叫去,路上看到三媳婦那激動時走得飛快的樣子,心都提嗓門口了。
“老三媳婦走慢點,你有身孕呢。”
宋九全身是力氣,日子過好了,自己平時也養得好,又年輕,懷著身孕就跟沒懷一樣,沒了三個月前總是吐得吃不下,現在她可是舒服多了。
宋九著急,她太想買田地了,婆母對她的影響很深,做為莊戶,田地就是根,今年能有好收成,就是因為他們一家人去年買下的田地過上的好日子。
任婆子總算是拉住老三媳婦了,婆媳兩人一同回的祖屋。
劉嬸一看不是任家老三回來,而是帶來了任婆子,就發覺任家三媳婦聰明,用找丈夫來商量事情的借口,把陳婆子穩在這兒,又舍得給吃的,還把陳婆子吃開心了。
莊戶家的,誰家吃過糖糕了,劉嬸也是頭回吃,都隻敢吃一塊,畢竟是人家慷慨,也不能一口氣吃完了。
陳婆子吃了糖糕,對任家三媳婦很滿意的,心想著地賣給誰都是賣,隻要對方肯出價錢,那就賣給任家三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