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一聽,接著問道:“是哪兒不對勁?”
小婦人顯然有難言之隱,倒是一旁的大夫見這個小娘子這麼關心,莫不是事出有因,於是說道:“這藥倒也沒錯,補身的,但湯藥入口依人而定,不能隨意服用。”
“此藥遇上寒症之人,吃後會氣血上湧,偶有流鼻血,或者下身酸痛,月事不調等,有病還是請大夫診脈細看,方為上策。”
宋九聽了大夫的話,算是明白了,再細看這小婦人的模樣,不是說受補氣血上湧,怎麼卻麵色蒼白,顯得虛浮無力?
大夫也是忙碌,給小婦人開了藥方,下一位又上前把脈了。
宋九不好再停留,隻好先離開了藥鋪。
到了外頭,陽光高照,宋九又回頭看了一眼藥鋪匾額,上頭寫著懸壺濟世四個字,倒與彆家鋪麵不同,並沒有彆的稱謂。
坐著牛車,再買些日用品和調料之類的,然後在街頭吃碗湯麵,夫妻兩人準備回去了。
在街頭轉了一圈,沒遇上收皮貨的商人,帶來的老狼皮隻得收了起來,等下次入城再探探。
夫妻兩人尋了一處麵棚,這兒來往的多是行商之人,他們的穿著少有補丁,夫妻兩人尋了陰涼之處坐下,點了兩大碗肉湯麵,二十個大錢。
等麵的時候,宋九看到街頭對麵正是間酒樓,上頭匾額寫著“福祿酒樓”四個大字。
這兒還是城東頭,瞧著酒樓門前熱鬨得跟戲樓裡一樣,進進出出的都是有錢人。
麵上來了,夫妻兩人默默地吃了起來。
此時福祿酒樓對麵三樓雅間裡,臨窗之處,晉王妃小裴氏坐在裡頭,她已經在這兒等她姐姐半日了,還沒有來,看來是真的不會再來了。
滿桌佳肴,小裴氏根本沒有食欲,一旁陪伴著的正是朱姑娘,見小裴氏心神不寧,這就朝身邊下人使了個眼色。
身邊的嬤嬤趕緊退下,很快提來一籃子京城糕點,這是從京城一路上用冰塊儲存,快馬加鞭送來的,費儘了心思。
“姨母,我娘找人今個兒早上送來的,京城留芳齋的糕點,正是姨母平素喜歡吃的口味呢,姨母嘗嘗看。”
小裴氏看了一眼朱氏,臉色卻沒有什麼變化。
糕點放到了桌上,小裴氏淺嘗一口,也失了興趣。
當真以為她眷念著京城的味道?不,她反而喜歡上了安城。
她姐姐倒是會選個清靜的地兒,一輩子跟了一個下人長工,沒想到了這塊安寧的土地上。
這段時間小裴氏算是把她姐姐調查清楚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令她過得心滿意足了,她實在有些看不懂。
堂堂平江府知府的嫡長女,怎麼就心甘情願的淪落到這地步的,她當真就不懷念以前貴女的生活?
再說現在爹娘恐怕要入京城為官了,她也不回娘家認親,竟然還敢拒絕她這個妹妹的青睞,她是怎麼想的?
難不成姐姐的後代做個地道的莊戶,她也心甘情願?
小裴氏有心事,更是沒心思理睬朱氏,直到小裴氏無意中看到了窗外對街正在吃麵的夫妻二人,她終於不淡定了。
想不到呢,今天能在這兒看到她心心念著的大兒子,這是跟他媳婦一起入城置辦麼?還是姐姐故意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