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婆子嚇了一跳,連忙朝村口看去,就見村長周大業帶著兩個兒子領著兩個佩刀的差兵已經往山腳下走去。
“壞了。”任婆子急死,也不顧這送信的人,腳步飛快的往山腳下跑。
送信的護衛悄悄地離開,卻並沒有走遠,既然碰上了,也得護上一護。
任婆子一把年紀,比年輕人還跑得快,一雙小腳飛奔在村道上,沒有了往日的斯文端莊。
見到的村裡人還有些不可思議,眼前突然跑過去的身影是往日見到的任婆子麼?還是換了個人?這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任婆子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終於來到山腳下的祖宅,卻見宅子門上一把大鎖,也不見村長幾人,任婆子心頭一驚,立即來到院前朝底下看。
此時三房家的荒地裡,宋九還在吃著兜裡的零嘴,就見田埂上來了一行人,為首的正是熱情的村長周大業。
剛才宋九還看到村口那一幕,轉眼朝他們走來,莫不是這些差兵來找她的不成?
宋九心頭驚訝,她和榮長又有好一段時間沒入城了,在村裡也沒有跟誰起過衝突,更不可能得罪人,那這些人來找他們做什麼?
衙裡來的差兵,一眼就看到了田埂上坐著的宋九,挺著一個大肚子,這是快要生了呢?瞧著年紀不大,長相倒是不錯,沒有其他孕婦那般臃腫。
幾人來到跟前。
任榮長手裡拿著鋤頭本能的護在自家媳婦身前,麵色冷淡地看著眼前幾人,即使是村長,任榮長也不想理會。
宋九隻好從丈夫身後現身,立即向村長行了個晚輩禮,心頭打鼓,麵上卻不顯,還問這是什麼事兒。
周大業將宋九上下打量一眼,滿意的點頭,歎道:“時間真是過得快,任家三媳婦接來咱們水鄉村的時候,那會兒是多大來著?”
宋九心頭疑惑,為何突然問她年紀,她來水鄉村的時候十六歲,今年十七。
隻是宋九笑了笑,說道:“那個時候還小,石頭村又很貧窮,來時也很狼狽。”
就是不直接回答。
周大業還要再問,任婆子從田埂上高一腳低一腳的跑過來,繡鞋踩了一腳的泥巴也顧不上了,終於追了上來,還喘著粗氣,就聽到差兵直接開口相問:“這位小婦人今年到底有多大?”
宋九看到婆母趕來站不穩的樣子,連忙上前相扶,任榮長扶住母親的手,任婆子終於站穩了,心卻沉到了穀底,完了,三媳婦被發現了。
該死的小妹,要不是她在王府裡招惹那些人,把災禍帶到安城來,也不會有今天這事。
任婆子心頭著急,暗自想著:“老三媳婦懷孕的事千萬不能被這些人登在花名冊上,一定是上頭還不知道誰才是懷了榮家的正統血脈,才故意這麼尋找的。”
“隻要不登記在花名冊上,上頭的人就不會發現她家老三媳婦的存在,肚裡的孩子就沒事兒了。”
任婆子這麼一想,立即從袖裡拿出一個銀袋來,她打算賄賂差兵。
隻是宋九在聽到婆母的心聲後,心頭震驚的同時,她竟然還聽到了村長和兩位差兵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