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沈秋燕回頭看向姐姐,“姐,這麼多年的姐妹情份,你是真忍心麼?”
沈秋梅的嘴唇動了動,楊冬花立即拉住大嫂,說道:“怕什麼,這人就是欠教訓,來任家的時候就無法無天,要不是咱們任家幫著她掩瞞,她嫁得出去。”
“現在日子過好了,瞧不起誰呢?”
沈秋梅歎了口氣,心軟了,朝二弟媳搖了搖頭。
然而趙大寶聽出了問題,沒有因為剛認出的沈家姐姐而過來打招呼,反而沒有理會沈家姐姐,一臉嚴肅的看著沈秋燕問道:“什麼意思?你在任家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這兩家吵起來了,也真是稀奇,鋪管事和牙儈再次交會一個眼神,牙儈迅速將文書寫好,在上頭蓋了印,文書放在一旁晾乾的時候,鋪管事在點錢。
宋九不動聲色的靠近了些,朝那文書上瞥去,隻見上頭寫著這間鋪子從陳家轉到趙家的內容,價錢是四百兩銀子交手。
瞧著內容沒有什麼問題,宋九正要看向落款處,鋪管事立即叫住了她,“莫非夫人識字?”
宋九看向他,沒接話。
鋪管事心頭咯噔一聲,“夫人當真識字?”
牙儈立即將文書收起來,不想節外生枝,催著趙大寶在文書上按手印。
趙大寶這會兒夫妻正吵著架呢,沒啥心思細看文書,被牙儈一催,隨意看了一眼,就按下了手印,鋪管事和牙儈明顯的露出一抹笑來。
銀錢收下了,契紙也給了,趙大寶不想家醜外揚,粗魯的掐住沈秋燕的手腕就往外麵拉。
自始至終也沒有理會沈家姐姐,可見這位沈家妹妹在婆家的地位,並非她說的那麼得意。
很快夫妻兩人出了鋪子走遠了,鋪管事再次看向宋九,不懷好意的說道:“不管夫人是識字還是不識字,你最好還是閉嘴,這鋪子也賣了,你們還留在這兒做什麼?”
宋九就這樣看著鋪管事沒說話,看得鋪管事心底發毛,總感覺這人像是看透了一切似的,心頭不舒服。
旁邊的牙儈不想惹事,與鋪管事打了個招呼,帶著差兵走了。
宋九三人被趕出鋪子。
剛才隻顧著惡心人去了的楊冬花才反應過來,壞事兒了,她夫君想買的鋪子已經被買走了,還是她給攪沒的,回去要怎麼交代。
宋九見二嫂不願意走,小聲說道:“二哥不能買這鋪子,咱們先走。”
楊冬花一聽,心頭咯噔一聲,趕忙跟上三弟媳的腳步,心頭存疑,就等著到人少的地方聽三弟媳怎麼說,果然帶三弟媳過來是有好處的,這鋪子有問題。
沈秋梅還在為剛才妹姝的話給傷到了心,這會兒緩不過來,跟在兩人身後,悄悄地抹了一把眼角。
小的時候,姐妹二人感情挺好的,人家家裡是小的撿大的衣裳穿,他們家裡,沈秋梅有時候會把新衣裳的機會讓給妹妹?,給妹妹做大一點兒,穿舊了她再穿。
就是怎麼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她沒有哪個地方對不起妹妹,先前在任家也是因為妹妹的原因導致婆家分了家。
可是到頭來,她們姐妹倒成仇人了。
轉眼走到人少的地方了,楊冬花就要問情況,宋九說道:“二嫂,咱們先去戲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