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一臉驚訝的看向二嫂,她聽到了二嫂心頭所想,二嫂今日入城竟然見到了二哥。
任婆子聽到哭聲,生氣說道:“哭啥哭的,我這個做娘的都沒哭,你倒是先哭起來了。”
楊冬花終是忍不住,拿手巾子抹了一把眼角,哽咽說道:“爹,娘,我隻要廣江活著,何況我也懷不上廣江的孩子,我就是個不會生孩子的女人,所以二房不能斷後。”
任婆子麵色鐵青,今個兒特意將老二媳婦喊入城裡,就是給老二留個後的,誰知道她娶的這個兒媳婦,明明胸大屁股大,明明個個都說她好生養,偏偏就生不了孩子呢。
“你胡說什麼,這一次必須成了。”
任婆子生氣,一掌拍在桌上,楊冬花嚇得打了個嗝,哭聲都停了。
宋九和沈秋梅越聽越是聽不懂了,疑惑的看向公婆,便是她會聽人心聲,婆婆心頭所想也沒有她要的答案。
“娘,為什麼要給二哥留後,可是二哥的案子有了進展,出了什麼問題?”
宋九問出來,沈秋梅也在一旁狂點頭。
任婆子苦澀一笑,看向宋九,半晌才說道:“你們都不要問了,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下來,以後老三媳婦你們可要好好孝順我們兩老的。”
“我們兩老的生老病死,你們三房都得出一份力。”
宋九頭一回看到婆母這般嚴肅,即使她知道傻夫君是公婆的養子,她也一直對公婆很孝順,公婆也是知道的,以前都是看在眼裡,可是今日公婆刻意的說出這話,莫非這中間還有隱情。
任婆子這會兒真沒有心情跟幾個兒媳婦說話了,抬了抬手,這就帶著老頭子走了。
公婆走後,宋九和大嫂一起安慰二嫂,才知二嫂今日跟著入城,花了一筆銀錢打點才能進牢裡見到二哥。
二哥清瘦了不少,裡頭過得很不好,而這一次夫妻相見,竟然是為了二房留下香火的。
楊冬花邊哭邊說,隻恨自己沒用,身體也不爭氣。
宋九的手不知不覺握緊。
從二房回去的路上,宋九心頭還有一把怒火,到了宅院前,她發現不太對勁,院門敞開,門裡有聲音。
她家傻夫君乾活回來,難不成還有村裡人跟著過來串門?
宋九進門時,就見門口站著一位青年男子,長相普通,甚至一眼看去都記不住他長什麼模樣,可是站在門口卻像樹樁似的,眼神淩厲有神,這會兒正看向她。
宋九驚訝的看著此人,這會兒傻夫君從裡頭走出來,上前就拉住宋九的手,歡喜的說道:“媳婦兒,我把師父請咱們院裡吃飯了。”
天要黑了,光線模糊,宋九才發現桂花樹下的八仙桌前坐著一人,就是她家傻夫君口中所說的師父。
此人一襲墨綠袍衫,眉眸清冷,眼神犀利,也正好朝背著孩子回來的宋九看了過來。
宋九做了這麼久的繡娘,一眼就看出來這中年男子身上穿著的衣料極其珍貴,便是上頭的刺繡都極為繁複,此時被他盯著,宋九莫頭感覺到威迫感,院裡的氣氛也變得嚴肅緊張起來,隻有她家傻夫君沒有察覺出異樣。
“師父,我這是我媳婦。”
今日任榮長進山砍柴就碰上了師父,先前聽了媳婦和爹娘的話,一定要將師父請來的,這一次他怎麼著也不放師父走了,沒想到他師父也同意過來了。
宋九來到此人麵前,心頭有些緊張,這種感覺不是因為對方是傻夫君的師父,而是來自他身上的莫名的威懾。
尤其宋九走近了看到此人的長相,心頭是吃驚的,竟與她家傻夫君是如此相像,與其說這人是傻夫君的師父,不如說他或許就是傻夫君的生父,這突如其來的猜測令宋九越發心慌。
若是傻夫君的生父,那就是晉王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