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曾有過一段時間在山中搭了茅草屋教了大半年,也給傻兒子的身體調理了大半年,那個時候傻兒子小,但是即使是這樣的照顧著,也不曾在他們任家小院裡住過一晚的。
甚至任婆子都不曾見過晉王的模樣,隻得從傻兒子說的話中來判斷,知道是晉王來了,是他在照顧著這個孩子,還帶著神醫養好了傻兒子的身體。
便是上山打獵的手藝也是他教的,甚至任家的不少書本也是晉王派人送來的,主要還是希望她能教導傻兒子讀書識字,將人教得聰明一些,至少不容易上當受騙就好。
一直以來任婆子與晉王之間就這麼默契互不相問這麼多年,而今晉王竟然舍下身段在祖宅裡住了一晚,可見老三媳婦的厲害,竟把晉王給留下了。
有了晉王這番話,任婆子立即有了希望。
既然晉王出手相幫,那接下來隻要沈家大哥上公堂,交出老二不在場的證據,老二就沒事兒了,至於接下來尋出殺莫大夫的真凶,任婆子忍不住看向老三媳婦。
宋九從祖宅歡喜的過來,一路上她就想過了,這一次狀告他們的正是莫大夫的兒子,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父親的死因,可明明知道還是要來狀告二哥,其中定有隱情。
“娘,隻要縣衙開堂審案,我猜莫大夫的兒子定會找上我們,這一次案子越鬨大對他越是有利。”
任婆子聽了老三媳婦的分析有些意外,心頭卻沒有底,萬一這莫小公子被人收買了呢。
眼下也沒有彆的辦法,婆媳二人決定明日去一趟城裡,先將這好消息告訴老二,不然老二還以為自己死期將至,怕是在牢裡想不開。
宋九從任家小院回去,經過二房院子,她停下腳步,剛要敲門,裡頭便傳來哽咽聲。
宋九歎了口氣,敲了敲門,二嫂楊冬花從屋裡出來,眼眶還是紅的,眼角的淚還沒有抹乾。
宋九從懷裡拿出手巾子,楊冬花氣憤的捶打著自己的肚皮,生氣的說道:“都是這不爭氣的肚子,我明明比三弟媳早入門,卻怎麼也懷不上。”
宋九看著心疼,拉著二嫂坐下,這才說起二哥的案子。
宋九沒有仔細說傻夫君的師父,知道的人多了她怕惹怒了晉王,隻說了二哥的案子有了希望,楊冬花就已經滿臉歡喜,眼淚還沒有乾,臉上就露出了希望。
“三弟媳,我就說你是咱們家的福星,你一定是有辦法的,果然是這樣的,隻要這一次三弟媳能救出我家廣江,以後我和廣江全聽三弟媳的話,三弟媳要我們做啥就做啥。”
宋九已經將二哥當成了親二哥,婆母在大是大非上時並沒有拋棄她家傻夫君,她絞儘腦汁也要將二哥救出來的,也是代傻夫君以及自己對任家的回報,不會辜負婆母交給她一箱傳承的孤本。
宋九安慰好二嫂,這才回了祖宅。
安城陳府,宋六答應服侍陳老爺的時日已經做到了,心頭正想著找個機會跟陳老爺告彆,回青花樓去。
沒想這日陳府大管事得到一個消息,回來一稟報,陳老爺大怒,宋九驚驚顫顫的在一旁服侍著,心頭暗自叫苦。
安城劉知縣已經派師爺親自寫下文書公示出來了,任廣江夥同趙大寶殺人案擇日開堂審理。
這個消息一出,安城百姓都激動起來,知道內情的人都知道這兩人是冤枉的,一傳十十傳百,在城裡早已經不是秘密。
可是劉知縣先前明明答應了陳留慶會暗中處理了案子,為何又變了卦。
還真是鐵打的地方富紳,流水的知縣,陳留慶仔細一打聽,不得了,安城除了先前來的那位貴人之外,而今又來了一位。
這些地方富坤之間互通有無,便有人得知先前來安城求雨的國師已經被這位給殺了,可見這位的權勢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