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忙過後,村裡人都閒下來,趁著年前還有時間,村裡的年輕小夥都去城裡尋事兒做賺現錢去。
任廣田從城裡回來,當天傍晚就將二弟三弟叫到田埂上說事兒,還不讓家裡的娘們知道。
任廣田看向兩個弟弟,高興的問道:“想不想年前賺點兒私房錢,莫讓自家娘們知道的那種。”
任廣江正閒得無事,心想著他要是賺了私房錢,等過年的時候再交給媳婦,媳婦必定高興壞了,左右在家裡待著也不是事兒。
任榮長聽了,卻是第一個點頭的。
任廣田沒想到三弟最缺私房錢,答應得這麼快,真是被他媳婦給調教的,比以前要上道多了。
三兄弟一經商量好,任廣田就交代兩人,接下來半個月可得跟著他走,對家裡的娘們就說是去城裡幫他木器行做事,年底事情太多找不著人。
任榮長認真的聽了大哥的交代,不敢露餡,頭一回要騙媳婦,一回來對上宋九的眼神臉就紅了。
宋九總感覺傻夫君有些不太對勁,他咋不敢與自己對視呢,做啥虧心事了?
宋九不問,任榮長不說,正好不知道怎麼說。
而宋九心頭惦記著繡品的事,趁著丈夫早早睡下後,她去客房裡做繡活了。
第二日,任家大哥來院裡找人,宋九才知道傻夫君要去木器行幫忙呢,那簡直是太好了,傻夫君不在家,她白日也能做繡活了。
宋九啥也沒有多問,二話不說給丈夫準備了吃食,趕緊將他送出了門。
往城裡去的時候,任榮長走到半路不走了,他感覺媳婦不對勁,為啥希望他趕緊出門?往日他打獵都舍不得他出門,勸了又勸的。
任廣田看了三弟一眼,感歎道:“三弟和三弟媳的感情還是像以前一樣,一刻都不願意分開,咱們可是說好的,這一樁私活可是我給你們爭取來的。”
“城郊山神廟在過年時節辦廟會,我們鋪裡接下了所有木器的生意,聽說要在廟會前頭雕一座神山,還在廟前要掛大紅燈籠,迎接新年。”
“今年安城風調雨順,莊戶們學手藝這麼久也都賺了現錢的,今年的廟會必定是熱鬨的,所以到時候我們鋪裡還得給廟會前頭搭木棚子,忙活的事兒多,工錢也是可觀的,你們力氣大,在家裡也是浪費,不如跟著我走呢。”
任榮長被兩個哥哥拉走。
三兄弟隻想賺私房錢了,現在個個都被媳婦給管著,手頭都沒有落下錢,過年手頭不寬裕。
任廣田天天進出城裡,手裡沒錢,作為大師傅的他很是囊中羞澀,都沒請底下的徒弟吃過一碗麵,所以對這種乾私活的事尤其的熱衷。
就這樣三兄弟早出晚歸的,轉眼過去了二十天,廟會前木器行承包的事情做完了,任廣田作為大師傅,不僅得到了東家給的獎賞,還順帶跟兩個弟弟一起賺了十兩銀子的私房錢。
任廣江看著大哥將這十兩私房錢納入懷裡,又從工錢裡拿出東家獎賞的五兩銀子,其他的工錢才打算拿回去交給大嫂,就感覺到很奇怪。
大嫂不至於這麼摳搜吧。
三人拿到私房錢,任廣田來了主意,提議道:“你們沒有去過城裡的酒肆吧?”
還真沒有去過。
即使任廣江先前做走商,賺的錢都給了媳婦保管,他自己也沒有想過在城裡花銷。
“今個兒我帶你們去酒肆坐坐去,城東頭最出名的地兒,還有小角兒唱小曲,一壺酒能坐好一會兒了。”
任廣田這就帶著兩人往城裡去。
隻是任廣田還沒有進酒肆,身後跟著的三弟卻腳步匆匆的往城東頭的首飾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