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榮長看到媳婦歡喜的笑了,他心情大好,這才從懷裡拿出兩根紅繩,說是給小團子紮總角時用。
宋九看著這兩根紅繩,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問道:“莫不是順手送的?”
任榮長還一臉認真的點頭,就是鋪掌櫃送的兩根紅繩。
宋九看向床上睡得正香的小團子,心想著還好孩子還小,不懂這些,不然怕是要吃味了。
等小團子醒來,宋九就將兩根紅繩係到了孩子的頭發上了,沒想到這孩子還摸向頭發上的紅繩,很是歡喜。
宋九心裡想著繡品的事,也就沒有仔細的問丈夫大哥二哥的去向,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們去過酒肆的事了。
任榮長想趁著年前入一趟山中,他又想打獵了,來回五日光景,不會讓媳婦憂心的。
當天傍晚,天還沒黑,宋九隻得匆匆給丈夫準備了乾糧,催著他早去早回,擔心會下雪,萬一遇上大雪封山,那可就麻煩了。
去打獵少不得野狸子跟著,宋九帶著母狸子和一窩小狸子目送著一人一獸上了山。
而這個時候,任家的大哥和二哥才回來。
宋九想夜裡刺繡趕工,就沒有將丈夫去打獵的事告訴大嫂二嫂,也沒讓她們過來相陪。
丈夫不在身邊,她做起繡活來也方便得多,眼看著屏風上小裴氏的畫像慢慢地有了雛形,宋九就更不想其他人知道此事了。
就這麼忙忙碌碌的過去了五日。
山中,任榮長身上背著皮子做的包袱,快步走在林中,野狸子蹲坐在他肩頭,一人一獸出了山,卻並沒有急著回去,他沒有告訴媳婦,他還欠著大哥十五兩銀子。
所以這一次他想方設法的將狼王的皮子弄到了手上,還有不少狼牙狼骨,他想入一趟城裡,賣了這些換了錢後還了大哥的錢,剩下的獵物就交給媳婦處理。
經過一條溪流,任榮長將自己全身上下的血腥洗乾淨,整了整衣裳,這就下山上了官道。
安城裡,置辦年貨的百姓多了起來,今年是個豐收年,家家戶戶終於緩過勁來,也舍得花銷了,城裡做手藝工的更是有了餘錢。
任榮長往城北走,他記得城北有處收皮貨的鋪子,這狼王的皮子應該能賣點錢的。
城北街頭,王府的馬車剛好經過,趕車的車夫正是謹言護衛,他看到前頭走著的大公子,心頭吃驚,連忙停下馬車,朝裡頭的晉王稟報著。
披著狐裘的晉王懷裡還揣著一個暖爐,年輕的時候曾待在邊關數年,致使身體上有隱疾,一到冬季,他便特彆的怕冷。
聽到他家傻大兒這麼冷的天氣穿著薄衣走在街頭,晉王就心疼,這就叫謹言跟上,上去瞧瞧是怎麼回事。
馬車停在一旁,晉王挑開車簾子看著,就見兒子背著包袱進了前頭的鋪子,一看就是才打獵回來,多半是去賣獵物的。
任家不是有良田麼?傻兒子的日子過得如此艱辛麼?大冬天的還出來打獵。
晉王若有所思的看著。
然而沒一會兒,鋪裡頭跑出幾個壯漢將從裡頭衝出來任榮長給圍住了。
謹言護衛混入圍觀的路人中探情況,才知大公子拿了一張狼王皮子去鋪裡賣,對方掌櫃鑒定是一張老狼皮,要按老狼皮的價格收貨。
大公子不願意,對方說經過鑒定後的皮貨不得帶出鋪子,所以鋪東家見他家大公子好欺負,想要強買麼?
謹言皺眉,氣得不輕,連著王爺都舍不得責備的大公子,哪輪得到這些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