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小裴氏已經哽咽,她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陸家姐弟二人殺了她兒子,但是她太清楚了,陸風隱就是陸側妃的爪牙。
“終於等到機會了,敢來安城,本妃叫他有來無回。”
這兩年在安城,小裴氏什麼也沒有做,但是整個澧陽郡都被她的人把控著,除了無法對付的王爺,陸氏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眼中。
前不久陸氏為了鞏固在安城的地位,殺了幾個安城的地方富紳,得到了一些財產,震懾了一些地方世族,開始擴展自己在澧陽郡的勢力,這是想在澧陽郡長住下去麼?
那就給陸氏送一份禮吧。
隨著小裴氏的安排,一封密令從齊嬤嬤手中傳了出去。
***
水鄉村裡,任家大哥任廣田從城裡回來,回來得有些匆忙,到家了,默默地將懷裡的工錢交給媳婦。
沈秋梅發現銀袋輕了一半,這次的工錢少了不少,瞧著丈夫也有心事,沈秋梅沒有急著問,而是將閨女放下,她趕緊進廚房做幾道好菜去。
吃飯的時候,任廣田還有些沒味口,沈秋梅卻將自己早就打來的一壺酒給拿出來。
鄉裡人釀的酒味道並不是很好,不過眼下的任廣田的確想喝點小酒,心情或許暢快一些。
沈秋梅抱著閨女陪著丈夫,溫言細語的,也不問工錢的事,這讓任廣田煩躁的心也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於是任廣田說道:“這一批京城來的貨,我帶著徒弟們做了出來,明個兒出貨,等裝上了船,東家就給我放半個月的假。”
一向忙碌的丈夫怎麼突然要放假了,不是先前丈夫征了徭役的時候,他東家還嫌他耽誤了工期。
沈秋梅就安靜的聽著。
任廣田歎了口氣,將壺裡的酒都喝完了,人也沒有醉,接著說道:“先前纏著我的那位阮姑娘,還真是奇怪。”
“上一次你勸住了她,她聽了你的話,還真打算嫁給我那大徒弟,誰能想我那大徒弟齊磊竟然私下裡與掌櫃的女兒定了親。”
“這個徒弟厲害著,兩三年了我也沒有看出他有這野心。原本東家打算提攜我去安城新開的分鋪做大總管的,竟然被我大徒弟頂了去。”
“我底下十個徒弟,我一直希望他們出師,卻沒有想到頭一個出師是以這種形式。”
沈秋梅很快明白了丈夫的意思,阮氏怎麼樣她可不關心,隻要不纏著她丈夫就好,就是那個大徒弟,先前三弟媳也說過了的,要小心注意這個人,她也跟丈夫說了這個人的情況。
就是沒想到對方早有準備,娶掌櫃的女兒,立即變成了大總管,這兩人怕是早已經勾結在一起了。
東家給她丈夫放假半個月,以後這個大徒弟怕得對付起自己的師父來。
任廣田放下筷子,他心頭鬱悶的是大徒弟的背叛,雖然他並不看重大總管一職,可是以這種方式卻顯得有些不地道了。
難怪之前幾次三番勸他納了阮氏的,他真是沒安好心呢。
既然事已成定局,任廣田也想開了,他不喜歡跟著東家東奔西跑的做管事,有得就有失。
這一趟任廣田匆匆回來還有一樁事,那就是明個兒把老二老三都叫去,明個兒安城碼頭裝貨,他身為大師傅,又是親自做的新貨,還是得堤防留意,用彆人都不放心,自家兄弟,又會算數,能幫他看住船上的貨,不容易出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