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把保證書好生拿著吧,暫且那些人的手藝生計保住了。”
任婆子交代著。
沈秋梅卻覺得委屈,要不是三弟媳來得及時,她丈夫哪還有命在這兒說話,哪能這麼放過他們。
任婆子看著老大媳婦不服氣的臉,無奈說道:“這些就是無賴,老大以前就老實,自己帶的徒弟,都兩年了也沒有看出真心,不然你何須教他木匠手藝。”
任廣田歎了口氣。
任婆子看到大房院裡做到一半的家具,想到幾人為了這家具爭執的原因,於是開了口:“老大開木器行吧,你這手藝不會沒飯吃。”
任廣田沒想到爹娘也支持他開木器行。
站在傻夫君身邊的宋九這會兒接了婆母的話:“娘,大哥,大嫂,我在城裡有間空置的鋪子,就給大哥開木器行吧。”
沈秋梅正愁這話不知道從何開口,沒想到三弟媳竟然直接同意他們用那間鋪子了。
沈秋梅上前握住宋九的手,剛才也是三弟媳救了丈夫一命,而今還給她帶著蓉姐兒,大房欠三房的人情越來越多,是還不完了。
“我們大房租用那間鋪子,三弟媳你不準拒絕,我夫君的手藝活要是連鋪租金都賺不回來,那就不用開鋪做生意了,就按我說的,臨街的租子是多少,咱們就給多少。”
宋九真沒想著要租給大哥大嫂,都是一家人,給租子就生分了。
然而沈秋梅說什麼都沒用,一定是要給租子的。
宋九看著大嫂的堅持,隻好答應下來。
任婆子看著兩個兒媳婦和和睦睦的,心頭安心不少,那就這麼定下了,老大天天在家裡種田,也不差他這一個長工的力氣,老大喜歡做家具,那就做他擅長的手藝。
接下來任廣田更是沉浸在新家具的做工上,隨著他個人的創新和感悟,慢慢地將機關輪椅做出了雛形。
等樣貨做出來,任廣田再招募鄉裡的土木匠幫著他一起打造家具,便能在安城城東頭開鋪子了。
大房院裡平靜下來了,二房夫妻卻是過得忐忑不安。
任廣江這人靈活,時常關注著縣衙裡的情況,直到這日得到消息,夫妻二人要上公堂作證,終於隱瞞不住,水鄉村的村民都知道了。
來請兩人過去的時候,正是捕快差兵。
任廣江原本是懷疑求子廟周圍的土匪行事,縣衙裡派了官差去圍剿,結果傷亡無數,最後出動了地方軍。
眼下抓住了寺廟裡的那群和尚以及土匪頭頭,任廣江夫妻得上堂指認。
任廣江看了一眼院外圍滿的人,又看了一眼媳婦,這就上前跟差兵商量,能否他一個人上堂指認,因為當時就是他打暈的人,還認得那幾人的長相。
捕快看了一眼滿臉驚恐的楊冬花,想到巡檢統領的交代,這就同意了。
任廣江一走,楊冬花將二房的院門關上了。
外頭圍著的村裡人還不願意散去。
求子廟裡發生了大事,鄉裡人奔走相告,即使楊冬花什麼也沒做,也被村裡人議論紛紛。
若隻是幾個土匪偷進求子廟的事,縣衙裡可能就不會這麼大張旗鼓了,偏偏二房夫妻給衙門遞了狀紙,告發了山上的土匪窩,還傷了官兵動用了地方軍,這案子就宣揚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