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步便是不該聽信晉王妃的話懷上傻子的孩子,想到那個傻子就倒胃口,就想吐,自己貴女出身這般作賤自己。
至於第三步,更是讓朱淑文陷入深淵,那就是田埂上被陸風隱相救,而茫然無助的她陷入謊言之中,更是毫無防備的被陸風隱奪去了身子。
未婚先育,還見不得人,這是朱淑文這一生最大的錯處,好好的貴女生活不過,非要變成今天這樣,都是她自找的。
朱淑文越想越不甘心,眼神陰冷的看向懷中的兒子,似乎一切罪魁禍首也因這個孩子而已,自己折在安城進退兩難,這個孩子就是她的絆腳石。
朱淑文心頭一狠,不待懷中兒子吃飽,強行將孩子放到了床榻之上,她很快整理衣裳,帶上僅剩的幾件值錢的首飾,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西北院子的堂屋裡坐著陸氏母子二人,剩下沒幾個的下人早已經支開,堂屋內外再無旁人了,陸氏這才看向自家兒子,對這個兒子很有些失望的。
本以為兒子長大了立了功勳,她就能揚眉吐氣了,沒想到她自己來到安城沒能鬥過小裴氏,兒子更是不及那民間養大的傻子,陸氏心頭難受至極。
陸家人有血性,明明是馬背上的將士,為何就不及裴家血脈,她不信的,今日的兒子所作所為懦弱了。
“娘。”
榮景在堂屋中央跪了下去,隻是這一跪,他又下意識的皺緊了眉頭,顯然動作太大牽動了傷口。
榮景懇求道:“娘,咱們就在安城休養幾日,等我再次尋到了機會,帶走貴子,咱們就回京城去,這門麵上的輸贏,那都不重要。”
成為一方將士,能屈能伸,不然哪能有今日的成就。
陸英美臉色很不好看,冷哼一聲,在她聽來,這就是兒子太過懦弱,沒能給她在小裴氏麵前長臉。
“景兒有傷在身?”
陸氏壓住心頭的不快,先詢問兒子的傷情,畢竟幾次都能看到兒子的力不從心,擔心他會不會是在戰場上落下的舊傷。
誰知陸氏這麼一問,榮景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安起來,這樣反而引起了陸側妃的懷疑,她立即起身過來,上前將兒子扶起,關切的問道:“景兒,你傷勢如何?”
陸氏並沒有立即請府醫,她知道整個王府已經被小裴氏控製,王府裡沒有一個能夠信任的人,包括府醫在內。
榮景卻再次跪下了,有些事瞞過了初一瞞不過十五,左右是要知道的,於是直接開了口:“娘,我從燕北回京的途中,中了彆人的埋伏,受了重傷,恐怕這一輩子都不能娶妻生子了。”
榮景說完這話,拳頭握緊,心頭沉重,卻還是會在意母親的情緒,他知道母親最在意的是他的成就,以及他能替王府和陸家傳承血脈,而他卻在回京城的途中中了計,被人給廢了。
陸英美聽到兒子這話,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一把將兒子拉了起來,怒道:“你再說一遍。”
榮景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接著開口:“回京城途中,我帶著親衛中了埋伏,被人傷了下半身,從此不能人道,恐怕要令母親失望了。”
這就是她兒子受的“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