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隻留下了宋九和榮義兩人。
宋九總算能從馬背上下來,雙腳落地的那一刻,腿根處已經痛得倒吸了口氣,跑了一天的馬,累得不行。
看來想要辦完事,多半都天要亮了。
宋九坐在草坡上,看著前頭方向,冷風呼呼吹來,她緊了緊襟口,突然一件大袍衫扔了過來。
“披上。”
榮義下令。
宋九皺眉,想也沒想的說道:“還是你穿上吧,你的身子虛。”
說男人虛?
宋九發現旁邊的人似乎有些氣呼呼的,她連忙看過去,借著月光,就近看到了小叔子模糊的神情,總感覺他應該是生氣了。
那就披上吧,死要麵子活受罪,等會兒染上傷寒,接著喝藥,湯藥不斷的身子也要逞強。
話是這麼說,這袍衫往身上一披,還真的暖和,宋九更是懷念起自家傻夫君,不然她何須來這兒吹冷風,傻夫君走一趟就好。
天邊露白的時候,前頭起了火,打鬥聲傳來。
空曠的地方,榮義突然又下令:“所有暗衛守好出口,絕不能逃走一個定北軍。”
宋九聽到這話,嚇了一跳,她以為身邊隻有兩人了,怎麼黑暗中還有人呢?
果然幾個黑影跑開了,宋九估摸著可能是平時放在小叔子身邊保護他的暗衛了。
一場血雨腥風,宋九即使不想看到這殺人的場麵,她也無法阻止,畢竟這些定北軍是陸側妃母子手中的人。
之前曾與他們交過手,心軟了,那這些人就反過來殺害他們。
天亮了,密探又藏了身,駐地裡全是血腥味,榮義顯然也不想大嫂瞧見這殘酷的場麵,帶著她離開。
石頭村的人在冷風中等了一夜,雷氏更是縮成一團,看到繼孫女就看到了希望,但是她知道,她再也不能叫九丫頭了。
要回去時,宋九就發現了,果然脫了袍衫的小叔子染上了傷寒,路走到一半差一點兒暈了過去,咳嗽時又咳出血來。
宋九有些生氣,鬱悶的問道:“這周圍可有歇息的地方?”
都有這麼多的密探了,總該也有像陸氏母子那樣的秘密駐點吧,先停下來休息一下。
周圍擔憂的護衛見狀,立即開口:“神醫的茅廬就在附近。”
宋九二話不說做下決定,先去神醫那兒休息一下。
正好給小叔子看看病。
護衛一分為二,其他人帶著石頭村的人回去,另一半護衛就跟在了宋九和榮義的身邊上了山。
山道不好走卻相當的隱密,果然在深林邊沿有處茅廬,裡頭住著的正是神醫牧心。
小叔子被扶到這兒,卻發現神醫牧心並不在茅廬中,護衛立即拿出信號朝天上一放,就在茅廬前等著了。
榮義蒼白的麵容坐在石桌前,咳嗽卻止不住,但他又不想大嫂瞧見他吐血的樣子,生生止住,直到嘴角露出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