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但凡王妃籌備不了,或者消息走漏,他們在燕北都會陷入危險之中,隻要寮國人得到他們的情況,必定卷土重來,奪走幽州城。
“等糧草送來,先拿出一半救濟百姓,再分成兩半,一半用來做春耕的種子,一半用來軍中戰將們的吃食。”
謹言聽了,一臉的不可思議,那軍中戰士們還有多少吃的,要怎麼樣才能挺過青黃不接的時候?
但是謹言也知道,邊城百姓必須活著,糧種也必須留著,隻要人都在,就能種出糧食來,以後就不會再依仗京城那群文臣的嘴臉,燕北軍不靠他們活。
信上的墨汁乾了,主仆二人將信收好準備送出去,誰曾想懸梁上跳下一人,把屋裡的主仆二人都嚇了一跳。
出現的正是晉王的傻大兒,他是什麼時候蹲守在上頭的?謹言的功夫竟然沒能探到任榮長的氣息,而受了傷的晉王竟也疏忽了。
好在是傻大兒,而不是彆的人,不然偷聽到他們軍中的實情,定會招惹上災禍,可見這周圍的守衛和暗衛都不及傻大兒厲害,他要不要將傻大兒留在自己身邊守著,這樣是不是比暗衛還要厲害些。
“師父,這信是不是送去安城的?”
晉王隻得點頭,想必傻大兒什麼都聽到了,瞞著他隻會惹他生氣。
任榮長見果真是往安城送信,麵上一喜,立即說道:“我也要給媳婦寫信。”
兒子識字是好事,但是心心念著的是自己的媳婦,多少讓人有些吃味。
晉王心頭酸楚,又還得將位置讓出來,讓給傻大兒寫信。
任榮長這一寫,連著寫了三頁,先是交代自己是怎麼來的燕北,之後又寫著自己想著媳婦,然後還要問媳婦想不想他。
晉王生怕兒子不小心透露點兒軍中的事,誰能想信中的內容全是兒女情長,也不知道他是該高興呢,還是該生氣。
不得不讓晉王承認一點,任婆子將他兒子教得是好的,心地純良重感情,內心平和與世無爭,即使犯傻,也不受人左右,脾氣是大了些,人還算是聽話的。
一封信總算寫完了,一旁的謹言磨墨的手都痛了,心頭想著,他將來可不會為一個女人牽腸掛肚的,女人隻會影響他打仗,所以他才不找媳婦呢。
任榮長一臉期盼的將信交到謹言手中,突然又問道:“師父,謹言,幽州城有什麼特產麼?”
謹言隻想說幽州城裡隻剩下貧窮和饑餓。
晉王看著兒子期盼的目光,不忍傷他的心,於是將一根塞北獵到的狼骨交給兒子。
任榮長一看到狼骨就高興了,他還聞了聞,味道與山上的豺狼果然不一樣,他媳婦一定喜歡。
於是這一根狼骨隨著信一起,八百裡加急的送往了安城。
熱鬨的安城與邊城如同是兩個世界一般,接到信的晉王妃,她正在準備著除夕夜該怎麼吃,她身為主母王府裡的采買自然不能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