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裴氏這麼苦口婆心的說一通,任婆子反而吃驚,若真是這樣的事,他們今日來府中鬨事,豈不是鬨得人儘皆知,也壞了晉王的安排。
小裴氏說完這些話,坐在主座看著自己的姐姐,隨即又將自己的安排給說了,事後她得知這是姐姐的兒子,她也是費了心思的,將身邊的暗衛都派了一個厲害的跟了去,若是外甥不能平安回來,小裴氏願意負責。
這一下任家兩老的沒法再說了,看著眼前一臉誠懇的妹妹,任老頭看了一眼自家媳婦,來興師問罪的,可是廣江已經去燕北了,追也難追上了,隻得信了她的話。
任婆子見妹妹還算有良心,至少安排了護衛和暗衛保護著她兒子,她心頭一鬆,倒沒有任老頭這麼憂心了。
畢竟她的兒子們都長大了,從來沒有出過遠門,與晉王府的下一輩相比,他們恐怕早已經是天南地北的走過不少地方了吧。
他們是莊戶人家,能讓孩子去見識的時候,也不要攔著,或許這一切對廣江的一生或許還是個好事,同時也給邊城百姓帶去了希望。
任老頭本以為老伴生著氣,擔心姐妹二人再次吵起來,任老頭剛要小聲相勸,沒想任婆子突然站了起來,她看著小裴氏語氣冷淡地說道:“你最好說的都是真的,我兒有點什麼事,我治不了你,也會鬨到京城的王府去。”
小裴氏見姐姐來真的,心頭有些不好受,她是知道王爺向著她麼,這麼些年了,她與王爺雖是夫妻卻中間總是隔著點兒什麼。
隻是想到任廣江,小裴氏的確理虧在先,如今自己的兩個孫兒孫女還抓在姐姐手中呢,小裴氏在王府裡苦苦掙紮了一輩子,為的就是自己的後代子孫。
小裴氏沒了小兒子,唯一的傻大兒又不會認她,即使現在給她送來狐裘,關係緩和,可是兩個孫兒孫女也不可能交給她的。
“姐姐教訓的是,我能保證廣江這孩子必定能平安歸來。”
有了小裴氏這一句話,任婆子也不再與她爭吵了,這就要回去了。
小裴氏突然又開了口:“今天大年初一,姐姐何不留下來吃了團圓飯再走。”
誰要跟她吃團圓飯,彆以為時日久了,以前的事就翻篇了。
任婆子沒接話,而是帶著丈夫往外走。
小裴氏知道人是留不住了,隻得抬了抬手,護衛們讓開,由著兩人出府去。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任婆子夫妻二人入王府東院見晉王妃一事早被傳到了西院,這會兒夫妻二人才出東院的門就被一隊護衛給包圍了。
任婆子到此刻才知妹妹的處境,堂堂晉王妃卻隻能住在小小的東院,一個側妃住著整個西院不說,庶子還占有了主院,成了府中當家做主的人,依著妹妹那脾氣,她是怎麼忍得了的,還一忍忍了這麼久。
任婆子夫妻二人是走不脫了,陸側妃說是邀請她敘舊,實則護衛們帶著威脅的目光將兩人強行帶去西院的。
任老頭護在老伴身前,小聲說道:“咱們得忍。”
任婆子看了丈夫一眼,點了點頭。
很快到了西院的堂屋,這兒不僅比主院寬敞,還比主院奢華,任婆子看出了妹妹的處境,心頭發酸,這就是她爭著搶著要的婚事,這王府後院的女人個個有手段,這榮華富貴的日子也不見得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