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景也羨慕嫡子可以跟在父親身邊一起打仗,而他這個庶子又何必臨陣逃脫,可是他當初守在燕北時的艱辛,父親卻是不聞不問,也不曾支援他。
陸側妃跟兒子想的卻是不一樣,她心思一動,說道:“一不做二不休,殺了任家人,也得罪了小裴氏,眼下你父親來不了安城,也顧不上安城,何不將小裴氏一並弄死。”
“我倒是聽說小裴氏這些在王府彆的沒有,卻是個貪財的守財奴,她在北地有不少田地和糧倉,就裴家那知州之位,小裴氏沒了,自是守不住,豈不就落到咱們手中了。”
“正好你外祖父手中還有些私兵要養,急需要糧草,得到了小裴氏這筆財產,能夠咱們陸家養好些年的兵馬了。”
陸側妃越想越高興。
榮景卻是很震驚,他疑惑的看向母親問道:“娘,你說外祖父私下裡養兵?”
陸側妃才發覺自己一高興說漏了嘴,麵色不太好看,隻得交代道:“此事萬不可傳出去,京城裡的武將,誰不養私軍,難不成真等皇上收回兵權時後悔麼?”
榮景卻察覺事情不對,母親幾次三番想將安城貴子弄回陸家養著,如今又得知陸家養私軍的事,榮景忍不住問道:“娘,你給我說句實話,外祖父是不是要造反?”
“呸呸呸,小孩子懂什麼。”
陸側妃心頭慌張,連忙起身出屋,將下人和護衛都派到垂花門外去了,母子二人的話可千萬彆被人聽了去,那可是殺頭大罪。
陸側妃安排好再回來,榮景卻起身要走了,他心頭難受得不行,原來陸家有這麼大的私心,虧得他還以為母親是一心為了王府,難怪父親寵愛著母親,卻並不將王府之事告訴她,是這麼一個原因。
“景兒,你站住,今日咱們說的事,你萬不可說出去,武將世族,養私軍是常事,並非要造反,至於養貴子一事,也是我的私心,真要是放在王府,那豈不是給小裴氏養孫子,到時候還有咱們娘倆的活路?”
榮景隻得應了母親的話,其實早在他出生之時,母親就已經幫他選擇了,而父親也早已經放棄了他。
小時候羨慕嫡子能跟父親親近,現在他總算明白了,小裴氏是知州之女,無權無勢卑微入京城,但她帶著嫡子卻是一心一意為了王府,也隻能為了王府,而他的母親,卻還有顯赫的娘家。
隻可惜這一切知道得太晚,榮景苦澀一笑,轉身出了門。
陸側妃見兒子一走,立即叫來身邊嬤嬤,小聲交代道:“派人把姓宋的給帶過來,敢勾引我的兒子,當真以為她住在東院就沒事兒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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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鄉村裡,任家公婆是被陸側妃的護衛強行送回來的,那會兒宋九正準備叫兩孩子給山中的師父送新年禮,她便看到了村子外停下來的牛車,以及那些騎馬的護衛,宋九怔住了。
劉小丫還不曾見過兩孩子的師父呢,瞧著天色不早了,就由她送兩孩子上山吧。
“嫂子,我們這就走了。”
宋九回過神來,她看向劉小丫,交代她瞧著天色也晚了,若是山中師父留兩孩子吃飯,那劉小丫也留下來過一夜,給小竹園裡打掃打掃,洗洗衣裳什麼的。
劉小丫應下了,背上新年賀禮的包袱,領著兩孩子往山上走。
要不是剛才有頭豺狼跑宅子裡晃悠,宋九也沒想讓孩子非得傍晚入山,今年大年初一,事情還不少呢,公婆是幾時入的城?
宋九目送著劉小丫和兩孩子離開後,她這就往村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