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穿的是一身布衣,模樣就是農家婦人裝束,而且這一次任家人扶靈去平江府,一家人都穿得很素,哪像齊城百姓穿得花花綠綠。
“既然你知道我是鄭家人,明日記得上門來提親。”
說完,鄭司玉又靠了過來,這一下宋九慌了,還以為是個讀書郎是個正派人,竟敢來真的。
宋九越是慌張,鄭司玉越發覺得有趣,隻是還沒有得意一會,突然一個黑影從船艙外飛身而入,一腳將鄭司玉踢飛。
到底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身子往旁邊一歪,倒地上了。
宋九一臉驚愕的看著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這不就是小叔子身邊的護衛長劉安麼?他怎麼在齊城的?
劉安看到宋九驚愕的表情,沒時間解釋,先打登徒子。
隻是鄭司玉也是個滑頭,在兩人一個照麵怔愣之際,搶先一步跳水中去了。
跳到水裡的鄭司玉還不忘回頭朝宋九招手,“小娘子,你可得負責,明日去鄭府提親的事莫忘了,你可是給了五十兩銀子聘錢的。”
說完,人也遊到另一艘畫舫上去了,畫舫上不少護衛家丁紛紛朝這邊看,宋九躲在船艙不敢出麵,周圍畫舫肯定也有不少人看過來。
劉安還想追去教訓對方,被宋九拉住,劉安怎麼會在這兒的,宋九問出了口。
劉安臉頰一紅,支支吾吾的說了一通,原來在任家人離開安城的時候,劉安就跟著來了,他是受主子的命令,沿途保護宋九一人,所以一直躲在暗處不曾露麵。
劉安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宋九一眼,又忍不住說道:“主子說了,夫人長得比彆的小娘子好看,又是頭回出門,主子怕有人打夫人的主意,就交代我寸步不離的護著夫人。”
宋九有些哭笑不得,她一個莊戶婦人,長得再好看也不及人家權貴家的婦人貴氣,犯得著她家小叔子這麼不放心,再說誰又能看得上她。
不過劉安是真的來得及時,要不是他,剛才那鄭司玉又要糾纏她,被外頭人瞧見,不管有沒有什麼事都沒了名聲。
這兒也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是人家的畫舫之上,還是趕緊先回自己的畫舫上去。
隻是兩人還沒有出船艙,船艙外傳來好幾人的說話聲,這些人瞧著都是讀書人,一邊走一邊還在吟詩作對,說著今日挑選花魁一事。
劉安見狀,有些犯難,要怎麼護著夫人出去呢?
不待兩人做下決定,有人挑開簾子進來了,與船艙裡兩人一個照麵,本以為對方會被嚇著,沒想到這幾人哈哈大笑,“瞧瞧,鄭小公子竟然在艙裡藏了個美人兒。”
“難怪咱們每次詩宴,鄭小公子都不要侍女,十八的年紀了,也沒個通房,原來是藏了這麼一位在身邊。”
“這畫舫是鄭小公子的,美人兒尚在,鄭小公子去了何處?金屋藏嬌是何意,快快叫他出來請咱們喝酒。”
幾人都進來了,圍著宋九看個不停,這些人穿著布衣長衫,清一色的天藍色,像是從同一個地方出來的學子。
“小娘子莫怕,我們幾位都是府學裡的舉子,跟鄭小公子一起讀書的同窗。”
幾人上前套近乎,宋九很是尷尬,無法解釋,也不想劉安動手,隻得借口托辭,說是去幫他們找回鄭小公子,隨即兩人匆匆從船艙裡出來,趕緊回自己的畫舫,躲船艙裡不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