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間鋪子的契紙很快交了出來,竟是在內城靠近南巷不遠處的鋪子,平時葛氏出門逛街,就看到過這三間鋪子,皆是賣珠寶首飾和名貴衣料。
就這三間鋪子的租子足夠妾室三口人的花銷,何況那些年害得葛氏貼補了多少嫁妝進去,這一次若不是小外孫聰明,不可能發現她這些財產。
“你此時交代出來,還有多少私產,不然之後被我發現,那可不是將私產交出來了事,而是將你發賣出府,後宅的事,我的話比老爺的話重要,老爺覺得呢?”
裴淳賦無奈一歎,點了頭。
韓氏想到城外的五十頃好地,她立即搖頭,“姐姐,真的沒有了,現在我手頭什麼也沒了。”
葛氏看到韓氏那驚慌失措又不甘心的樣子,便先收回鋪子,還有私產,總有一日會被發現,而那個時候她就彆想再留在府上,已經給過她機會了。
狀沒告成,韓氏失去剩下的三間鋪子,成了裴府的公賬,以後的租子也落到了葛氏的手中,主母明著搶,韓氏不敢說半句,老爺也不幫她,韓氏心都涼了。
母女二人被主母的下人強行送回西院,不僅如此,又加派了護衛守住了西院的大門,從此往後,韓氏母子三人彆想踏出西院半步。
裴淳賦看向發妻,想到剛才妾室提到的小外孫,於是試探的說道:“韓氏的私產也是咱們府上的收入,小外孫想出口氣,我不怪他,不過裴府的財產還是得要回來的。”
葛氏聽到這話,立即說道:“老爺,你當真信了那妾室的話,她說是廣江這孩子騙走的財產,萬一是廣江這孩子光明正大買走的呢?”
“她自己有私產不交公,瞞了這麼多的錢,現在是不是賣了私產又後悔了,就反而賴到廣江這孩子身上。”
裴淳賦簡直被發妻的話給堵得氣都不順了。
“老爺,這事兒你交給我來處理,我與你夫妻這麼多年,你不信我會持家?”
裴淳賦哪敢說不信呢,臨安葛氏,名門之後,培養出來的貴女,但凡他敢反駁,就是對臨安葛家的不敬,雖然如今的臨安葛家早已經沒落。
“成吧,成吧,這事兒你來處理,這後宅裡的事,我也沒有這時間去操心。”
這還差不多。
葛氏帶著趙嬤嬤回到東院,立即叫趙嬤嬤帶人去西院,賣了私產的銀錢想必還沒有花銷出去,至於庶子的傷,從公賬走,慢慢治吧。
隨後葛氏又派人給大女兒送封信去,而信裡的內容,哪是要追回任家買去的財產,反而是誇了廣江一頓。
下人很快將信送到了任家宅子裡。
那會兒任家人剛商量好鋪子打算怎麼租出去,留下的一間鋪子老大老二一起開鋪子,老大也有了地方接木匠的生意。
這會兒任婆子接過母親親筆寫來的信,本以為母親會在信中責備她,沒想到母親沒有半點責備之意,反而是一臉歡喜的表揚了廣江,要不是廣江的聰明,她根本不知道妾室藏了私產。
竟然敢背著她去賣鋪子和莊子,就該廣江給她一個教訓。
葛氏更是在信裡頭交代了,廣江買走的鋪子和莊子以後就是他們任家的了,甚至葛氏想留大女兒一家在平江府,莫再回安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