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廣田和任廣江便先行退下。
任榮長好幾月沒見到師父,走時還這麼衝動,有點兒對不住師父,沒想晉王半點沒有責備。
浴池裡,晉王看著兒子問道:“見到媳婦了,可開心?”
任榮長立即點頭,“師父,我媳婦對我很好,以後我哪兒也不去了。”
晉王歎了口氣,榮家咋就出了這麼一位癡情種,要不是他的兒子,他都要以為這孩子流的不是榮家冷漠的血。
“你媳婦這麼說的?”
晉王一猜即中,但是任榮長這一次很堅定,“師父,我就想跟媳婦在一起。”
晉王擺了擺手,算了,由得傻大兒高興吧,他親自給傻大兒搓背,看到傻大兒身上的傷疤,心頭愧疚。
好好的孩子,被他帶去燕北,落得一身傷疤回來,兒媳婦沒有怪他已經不錯了,既然現在兒媳婦要管著兒子,那就彆插手了吧,想必接下來幾年燕北也起不了戰事,就讓傻大兒夫妻實心實意在一起過日子。
“榮長,為師這一趟趕來,可能暫時不走了,不僅來辦喪事,我也得為自己的以後考慮考慮。”
晉王將自己的心頭所想說了出來。
任榮長回頭看向師父,疑惑的問道:“師父,想在蘇州城裡做什麼?”
晉王歎道:“臭小子,為師也是個男人,前半生東奔西走,接下來的後半生,也總該過過正常人的生活。”
任榮長似懂非懂的點頭,但他很快想起什麼,連忙問道:“師父,你打算再娶房媳婦?”
結果被師父一巴掌拍在腦袋上。
“我發妻才仙逝,你讓為師續弦?”
任榮長就更不懂師父的想法了,不過師父想做什麼,他都會支持的。
宋九跟著大嫂二嫂一起在廚房裡忙碌,有下人打下手,轉眼一桌子菜弄了出來。
宋九想了想,將早早備下的酒一同拿了過去。
蘇州的酒偏甜,不及邊關的酒烈,卻彆有一番風味。
晉王看著半夜起來替他接風洗塵的幾人,便招了招手,都一起來吃吧。
楊冬花和沈秋梅頭回與晉王坐一桌吃飯,一時間手腳不知往哪兒擺,好在各自的夫君都在身邊,略心安。
晉王看了幾人一眼,笑了笑,說道:“不必拘謹,這是家宴,一家人在一起吃飯,就跟往常一樣。”
這麼一說,晉王似乎也挺和藹可親的。
沈秋梅和楊冬花鬆了口氣,就像往常一樣,跟著吃了起來。
宋九坐在傻夫君身邊,傻夫君卻坐在晉王的身邊,另一側正是謹言。
晉王看到盤中的大蝦,這就放下筷子親自剝了起來,剝好的蝦卻沒有放在自己的盤中,而是剝給傻大兒吃的。
任榮長這人心思單純,說他不愛吃蝦,他媳婦愛吃蝦,轉眼晉王剝的蝦都落宋九的碗中。
沈秋梅和楊冬花一個個悄悄地看著,突然覺得他們才是一家人,他們幾個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