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哭訴著,裴淳賦隻覺得頭疼,生氣說道:“哭什麼哭,在淩之把官銀嫁禍到老大身上的時候開始,你們就知道自己會是什麼下場。”
“以前我幫著你們,護著你們,你們一個個的隻會要求得更多,向來嫡庶有分,尊卑有序,你們哪一樣做到了?”
“淩之當官的時候,不想著好好當官,去欺負嫡姐,咋想的,他能跟嫡姐比麼?”
“這事兒就這麼定下了,淩之早早準備吧,等你妹妹成了婚,你就去京城。”
說完,裴淳賦一甩袖子,這就出了門。
第二日,後宅裡的事才傳到東院葛氏的耳中,葛氏很是震驚,老爺突然變得理智起來,終於不再受小妾蠱惑了,葛氏心情大好,這就叫來了管家。
庶女兒要出嫁,嫁的還是個普通人家,對方沒有什麼聘禮,自然裴府也沒有多少嫁妝的。
葛氏將自己不用的首飾添了進去就算是主母給的嫁妝了,不過到底還是銀的,將來沒錢了當了還能當錢花。
至於西院裡的韓氏,她手中隻剩下那些田產,她舍不得交給女兒當嫁妝,那是她以後在鄉下的收入,她知道一旦被老爺送去了鄉下莊子,甚至就見不到老爺,以後她的吃穿用度,全憑主母的良心。
可是自己得罪狠了主母,沒有被發賣已經是萬幸,所以自己都顧不上了,自然也顧不上女兒的。
這位袁先生,原本在裴府做個門客,還能每月拿個十兩銀子的工錢,本以為娶了裴府的庶女,定會有一筆豐厚的嫁妝,哪能想這般寒磣,得到嫁妝少的消息,袁先生對裴悅就沒有那般恭敬了。
裴府西院母子三人過得不好,可東院的母子二人卻是越過越舒心。
裴府老二沒了,晉王出於愧疚,重點栽培裴府小兒子,於是替裴從安求了一位大儒做師父,專門教導他的學業,早日助他考中進士。
這位魏大儒遠道而來,在蘇州城裡收下裴從安做弟子,半個月後便在蘇州城的任家宅子裡舉辦拜師宴,到時候還要請州學學正、縣學教諭前來赴宴做個鑒證。
很快魏大儒的身世被人傳了出來,此人原是國子監教學,並同國子監祭酒共同出過曆屆考卷的人物,聽說國子監祭酒見到他,都得稱他一聲先生。
如今魏大儒退下來了,本是告老還鄉頤養天年,結果被晉王想辦法請了來,專門教導裴從安的學業,這裴從安是有多大的造化。
先不說到裴從安這個年紀還能學多少,但他的師父是魏大儒,便是魏大儒隨便預測一下考題,是個庸才都能教成才,來年會試考中進士定是不成問題的。
一時間蘇州城大街小巷傳了個遍,都說晉王這女婿有情有意的,直接扶持裴知州,裴知州都老了,也沒了用處,反而用心培養小舅子,將來當了官,又在官場照拂,那裴府不但不會沒落,反而隻會越來越昌盛。
裴知州對這個嫡兒子也棄滿著希望,在還沒有拜師前,晉王就要求小舅子天天去任府見魏大儒,就開始跟著魏大儒讀書了,裴知州二話不說將兒子從吳縣官衙抓了回來。
這小小縣丞的官不用當了,要做官就得做大官。
裴從安才納了一個小妾,正是濃情蜜意之時,被父親抓去任府,多少有些不服氣,再說是他求著要拜師的麼?魏大儒是了不起,但是他也沒想著參加會試,讀書多累呢。
裴淳賦將兒子交給晉王,說了一番好話,對這個女婿真的相當滿意,這麼多年沒有將他調入京城為官的怨恨他煙消雲散,隻要裴府的後輩能起來,這些都不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