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陳子潤要走,金氏趕緊追了出來,再沒有貴夫人的架子,上前將人攔下,隨即將手腕上的玉鐲子取下塞到陳子潤的手中,小聲問道:“依陳大人的意思,皇上這是何意?”
陳子潤卻是沒有收下金氏的鐲子,而是退開幾步,麵色冷淡地說道:“下臣可不敢妄猜聖上之意,夫人可是個明白人,應該能明白我今日問話的意思,這任家人在那通判府住著好好的,夫人還是彆去惹他們為好。”
怎麼回事,皇上這是要偏袒任家人?可是任家人莊戶出身,皇上又是怎麼知道他們存在的,難不成晉王跟皇上說的,不至於啊,晉王護著也沒可能說服皇上也幫著護著。
“陳大人,老婦愚鈍,還沒聽明白這是——”
“話已至此,還請夫人留步。”
陳子潤卻是頭也沒回的走了。
金氏鬱悶極了,皇上怎麼會知道任家人存在的,太奇怪了,總不該任家人跑皇上麵前告禦狀呢?倒是低估了任家人的能耐。
這一口氣咽不下呢,金氏正想著怎麼反擊時,陸府的暗探送來了消息,而這一次的消息卻令金氏歡喜起來。
江北商會並沒有逃離出蘇州城,而是住在貧窮的城西,而晉王會在豐收節那日全城搜捕,抓住江北商會的會長。
這個消息來得太及時了,正是金氏心頭這一口氣咽不下時,就有人送來了刀子。
晉王沒能在山川客棧招安,這一次再在全城搜捕中失了手,且看晉王要怎麼向皇上圓場。
皇上這一次帶魏貴妃來平江府就奔著江北商會而來,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而江北商會卻悄悄地落在了陸家的手上,那是多麼的痛快。
金氏心情大好,暫且放過任家人,先將江北商會弄到手上再說。
於是金氏又派暗探四處搜尋消息,看著眼前的消息小冊子,金氏拿起其中一處小冊子看了起來,上頭寫著陳子潤會在豐收節那日在蘇州城裡辦一個迎豐舞姬的表演,一路將街坊百姓帶去笠澤湖上。
皇上和魏貴妃會在笠澤湖的大船之上與民同樂。
金氏看到這兒,心思一動,若是江北商會要逃出蘇州城,那這一個便是他們唯一的機會,隻有諂媚阿諛的陳子潤,晉王才會放下堤防。
金氏立即將小冊子扔給護衛長,交代道:“到了豐收節的那日,你們隻管盯著這些從楊州來的舞姬即可。”
來一個黃雀在後,斷了皇上和晉王的計劃,也算是這一次幫著任家人的回報吧,金氏哈哈大笑起來。
任府,傻夫君一直沒有回來,宋九在家教導孩子們,心頭隱隱感覺到不安。
家中大哥二哥如往常一樣出入鋪子做生意,為著這宅子的錢,二哥做生意更加賣力,賺的錢一文不剩的交了上來,婆母轉手就給了宋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