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看了雙胞胎兩孩子一眼,伸手搭在孩子的肩頭,麵色嚴厲的開了口:“從今個兒開始,你們能不能答應母親,不再在蘇州城裡施展禦獸之能力?”
兩孩子撇了撇嘴,顯然不樂意,直到宋九拿起雞毛撣子,兩孩子趕緊應下,“娘,我們錯了,我們都聽娘的。”
總算還長記性。
打也打了,孩子也被教訓了,接下來怕是能安分些,至於地道裡的機關術,傍晚回來的任家大哥任廣田還真是接下了這活,他能做,他甚至當天夜裡就沒睡,連夜畫了機關術的圖紙。
而這一夜,任家的府衛安排了不少人守在密道口的附近,擔心有人闖入府中。
此時內城民宅裡,商會會長孔鏡生重金之下集結了一夥江湖遊俠,孔鏡生恨著晉王,自然得知晉王住著的宅子裡有條密道,此事必定好好利用。
再一想到豐收節就在眼前,他們若想逃離,要是能抓到任府的人做人質,他們走時也順利一些,於是幾番商量,決定就在豐收節前動手,派這些江湖人悄悄地闖入任府。
不管是抓到任家人的什麼人,都對他們有利,最好是一鍋給端了,正好晉王這幾日並不在城裡。
任家宅子裡,任廣田和任廣江兩兄弟直接沒有出府做生意,成日待在地道裡,帶著府衛們正在修整,為了能早些完工,楊冬花和沈秋梅都拿起了鋤頭下了地道。
一家人向來齊心,任廣田連夜趕出來的圖紙,從馬場枯井開始改造,入口還是在這兒,但是就在井下設下了機關。
弓箭鐵器這樣的武器在晉王的地盤上還真能弄到手,任廣江去地方軍營跑了一趟就弄到了,對方一聽到任廣江,都知道他是皇上身邊的功人,給燕北送過糧種的人,豐收節還能跟皇上坐上同一艘大船。
很快將弓箭兵器安置在了地道裡。
任家人忙著修整地道,而宋九也不閒著,那日首飾行裡見到許氏,事後宋九幾經回想,便想起許氏那一身素錦衣裳上的一粒布扣,當時她留意了一眼,隻覺得這衣裳的料子雖然不錯,但都不及這一粒布扣值錢,甚至還覺得那布扣上的刺繡有些眼熟。
宋九昨個兒將陶總管叫去書房就是替她準備針線去了,這樣的布扣是特製的金絲線繡製而成,宋九借著當初看了一眼的記憶,繡了一日,拆拆補補終於滿意了,一顆布扣出現在書桌上,她就這麼定定的望著。
傍晚時分,勞累了一日的沈秋梅和楊冬花洗了澡過來找宋九,正想向三弟媳說著修地道機關的進程,就見宋九將兩人拉到書桌前,她拿起布扣問道:“你們瞧一瞧,像不像許氏胸口的那一顆扣子?”
楊冬花和沈秋梅對刺繡真不懂,但是好看的布扣還是記得的,沈秋梅最先想起,驚呼道:“三弟媳,你繡的?很像了。”
楊冬花也想了起來,那婦人很優雅,花錢也是大氣,就是衣裳不是很顯眼,不過這布扣還真有些像。
宋九喃喃自語道:“這是繡海棠花,梅繡中一種。”
一顆小布扣能把海棠花繡上去,這得多精巧的繡功,沈秋梅和楊冬花紛紛拿起布扣細看。
沈秋梅很快反應過來,連忙看向宋九,說道:“三弟媳的意思是這美婦跟梅繡有關係?”
宋九也不好說,她太久沒有看到師父莫如水的繡品,她也隻是憑著師父留給她的繡樣做下猜想,但是是梅繡出來的東西騙不了人。
宋九將扣子緊緊地抓在手上,想到陶三娘的身份,想必自家師父的身份也不簡單,而在蘇州裡一富商家的美婦卻能擁有梅繡真品,此婦到底是什麼身份?該也是非富即貴的身份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