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錢斌這話卻引起了衛守玄獨女衛書瑩的注意,她疑惑的看向錢斌,總感覺錢家父子一定還有秘密。
錢斌很不服氣,見他們不信,這就說道:“我娘要將我們的財產交給任家少夫人,人家根本不想要,要不是這樣,我娘也不會將我丟下獨自跑了。”
果然錢家父子有秘密,一個個都圍向了錢斌,仔細問了起來。
錢斌就要細說,錢康立即將兒子製止。
自家夫人將家產交出來,這裡頭還關係到自家兒子的身世,以及百經觀高人的指點,這事兒說出去不僅對自家兒子不好,甚至還會影響到恩人的名聲,而且瞧著樣子恩人任家三媳婦正是他們錢家要找的人了。
被父親叫住的錢斌隻得閉了嘴,商會裡的人卻不高興了,咋說一半不說了,衛守玄更是問道:“錢康,你說句實話,你們的財產是不是給了任家三媳婦,因此對方才救下咱們的?”
錢康閉著眼睛,一副絕不開口的樣子,衛守玄問不出來,很是鬱悶,一旁的肖五郎隻好揮散眾人,“既來之則安之,好好休息,明日再說。”
眾人退開,各自尋了床榻休息去了。
就這麼平安無事的過去了三日。
任府裡,被抬回來的裴淳賦終於醒了,卻像是回光返照,他睜開眼睛看到守在床邊照顧他的居然是發妻葛氏,他感覺到不可思議。
葛氏看著醒來的前夫,本想起身離開,可是看到他臘黃毫無生機的臉,又於心不忍。
裴淳賦從褥子下伸出手來,強行握住了葛氏的手,他的雙手已經瘦了許多,也沒有了什麼力氣,卻仍舊緊緊攥住葛氏,不讓她走。
裴淳賦很後悔,可是說這些後悔的話沒有意義,他緊緊地盯著葛氏,半晌方說道:“怎麼瞧著你,就想起你初入裴府之時,那年府中臘梅怒放,你披著一件白狐裘站在臘梅樹下,我看癡了眼。”
結發夫妻曾經年輕時的美好曆曆在目,葛氏終於在床沿繡凳上坐下了,她也記起初次見到前夫時的情景。
門外,趙嬤嬤突然歡喜的跑了進來,“主子,主子,小公子回來了,小公子平安的回來了。”
隨著趙嬤嬤這突然的聲音,打破了屋裡夫妻二人的回憶,葛氏一聽到小兒子回來了,眼淚就來了,她立即起身,掙脫了前夫的手,迫不及待的跑出屋去迎。
裴從安和任平跟著榮義他們一起回來的,裴從安聽說爹娘都在府上,便連前堂都沒去,直接奔來東院。
葛氏看到兒子,拿著手帕抹眼淚。
屋裡,回光返照的裴淳賦聽到嫡子還活著,甚至還平安回來了,他感覺像在做夢似的,他翹首以盼,可門簾處卻久久沒有人挑開進來,隻聽到外頭母子的聲音,裴淳賦一把老淚落了下來。
裴從安替母親抹去眼淚。
果然最疼的還是這個小兒子,有了小兒子,葛氏都有了生機有了主心骨,一時間葛氏似乎又活了過來,對未來也有了希望。
待母子二人進屋後,外頭完全被嶽父嶽母忽略的任平,他默默地坐在交椅中,心情頗為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