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前年商會聚集在一起的時候,許氏聽到衛家給女兒定了一門親事,而後兩年卻沒聽說成婚的事,不然怎麼說許氏也會隨份子錢,在商會裡的份子錢可不少,送就是鋪子田產。
衛書瑩也是聰明,她知道許氏注意上了自己的肚子,微微隆起一些的肚皮,她也不瞞著了,說道:“我已經懷上了我未婚夫的孩子,這是王家唯一的血脈。”
“我爹娘尚且不知此事,知道了定是不會要這個孩子的。”
提到王家,許氏立即反應過來,驚聲問道:“可是前不久被滅滿門的王家?”
衛書瑩點頭,她眼裡含著淚花,說道:“王家的財產全部落入陸尚書之手,他們不僅要財也要命,與山中土匪無分彆,商人低賤,賺錢卻是不易,忙活來忙活去,卻都是這些權貴們的私人銀袋而已。”
許氏沒想到這孩子經曆了這麼多,瞧著也是個重情義的姑娘,的確,這孩子的出生要是被陸尚書知道,定會連累了衛家。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為了王家向陸尚書報仇?談何容易,朝中老將,世族勳貴,又有長公主這個大靠山,連皇帝都忌憚的存在,他們小小商人能報仇麼?
衛書瑩含淚說道:“要報仇的,所以我聽了夫人的一席話,我定會勸我爹娘投靠貴人,等貴人長大,我就能報仇了。”
錢康夫妻對看了一眼,是真沒有想到衛家也會投靠宋氏,衛家擅養馬,聽傳私下裡有品種精良的戰馬,隻是官府不準養,大多養的是日常拉貨用的普通馬匹。
便是這普通馬匹的生意,也是賺出了一份家業。
幾人從暗處出來,此時密室裡商會的人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心頭都不好受,許是會長死後不得安寧的確震懾到了他們。
剛才說把家產沉了海底都不願意拿出來的商會眾人,此時竟也有人動容,或許舍棄了財產還能保一條命。
財產沒了,隻要人還在,必將東山再起,可若是人沒了,連子嗣也沒保住,那他們家族就是徹底都沒了。
許氏和錢康在自家兒子錢斌身邊坐下,也沒有說話,隻是朝衛書瑩看去一眼,就見她拉著父母坐一旁去了。
就在此時,憋了好久的會長夫人劉氏終於忍不住,她含淚看向眾人,突然開口:“我丈夫不是狗皇帝所殺。”
眾人聽到這話,一個個驚了一跳,紛紛看向劉氏。
劉氏身為會長夫人,知道接下來的話說出來會影響商會的團結,但是到這個時候了,她也顧不上這麼多了。
於是劉氏說道:“你們還記得去年下半年北地糧鹽的價格異常麼?”
那自然是記得的,尤其是糧草最多的錢家,去年下半年就賺了一筆大錢,商會其他人也或多或少在這時候發了筆小財。
劉氏接著說道:“糧草和鹽的價格是我丈夫在暗中操控,沒能告訴大家也是有原由的,其實咱們商會一直在朝中的眼線就是當今兵部尚書陸震。”
商會的人都知道他們整個商會在京城裡有人罩著,而且會長說了,隻要有錢就能使這些朝臣幫著他們,而且每次朝中有政策上的變化,會長總是第一個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