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城街頭宋氏酒館裡,才開張就吸引了不少客人,尤其宋六做的一手下酒好菜,留住了不少回頭客。
忙忙碌碌的宋六主仆二人,卻是一臉的歡喜,從此以後,她們有自己的收入了,不必靠變賣首飾過活。
而鋪子後院裡,宋六的兩個孩子被院裡的竹圍欄攔在了裡頭,為了顧好前頭的生意,兩孩子隻得放任在圍欄裡自己玩耍,每隔一段時間宋六主仆二人換著手進來看一眼孩子,等過段時間賺了些錢了,便能請個跑堂夥計,主仆二人就能換手來照顧孩子了。
任府裡,宋六的離開並沒有引起任家人的注意,唯有宋九知道這個姐姐以後都不會再回任府住了。
蘇州城裡仍舊是這樣的繁華,平靜的外表下卻是風雲頓起,此時的陸府被禁衛軍把控著,皇上並沒有離開,陸夫人金氏也是一直未醒。
這天夜裡,烏雲密布,守在陸府裡的禁衛軍正發愁這半夜會下大雨,他們在雨中站崗也是件辛苦的事。
而在那主屋內室之中,陸夫人金氏突然睜開了眼睛,一醒來,身上的傷牽動著她痛得直皺眉,滿腔怒火無處發泄,便大聲呼喊著身邊的貼身嬤嬤。
跟在金氏身邊好些年的錢嬤嬤一直守在門口,不曾離開,此時聽到聲響,見是自家主子竟然醒了,瞬間眼淚盈眶,連忙手腳麻利的進了屋。
漆黑的屋裡點亮了油燈,金氏一邊忍著胸口上的痛,一邊沉聲開口:“把護衛長叫了來,此仇不報,我這一品誥命夫人的榮耀也不必要了。”
隻是金氏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昏迷後醒來,已是數日之久,而陸府裡早已經偷天換日。
錢嬤嬤見自家主子很是激動,聲音又說得大,連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隨即朝窗外看了一眼,見外頭果然下起了雨,自家主子的聲音被雨聲淹沒了,並沒有引起禁衛軍的注意,她方鬆了口氣。
錢嬤嬤這才小聲說道:“主子,莫動,你且聽我說。”
錢嬤嬤將這段時間府中發生的事都說了,眼下不僅這院裡頭守著的是禁衛軍,隔壁住著的還是皇上,府裡的下人都被看管著,也就是說主子身邊除了她還能說得上話,其他人都指使不動了。
金氏聽著,臉都白了,皇上親自守著她,在外頭聽著好聽,可事實上這就是將她給軟禁了,她遇刺受傷,皇上不去抓真凶,卻來對付她是什麼道理,莫非皇上要包庇晉王父子?
那天夜裡受刺之時,正好有一束月光從窗戶邊照射進來,金氏朦朧之中瞧見了行刺之人的輪廓,他竟然沒有帶麵紗,直接以真容視人,這輪廓她看一眼就分辨了出來,正是晉王府世子。
所有與晉王有關聯的,金氏都會想到任家,畢竟就在她行刺前,她正好派了死士去笠澤湖上刺殺任家三媳婦,結果人沒有弄死,自己吃了這麼一個大虧。
要不是身上這一身護甲,她日夜都不敢脫,防著了,不然早死在對方的刀子之下了,而且她受刺之時手中扯下了一片衣角,於是金氏問起這衣料的事。
錢嬤嬤含淚搖頭,這片衣料交給了皇上,皇上當天就去了任府,但是晉王世子健健康康的,完全沒有證據。
金氏身邊暗衛不少,又有院裡的護衛和死士守著,竟然沒有弄死晉王府世子,那至少也是一身傷,為何人是健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