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這才說道:“讓她走吧,她知道我夫君是世子,而且也料定了我會放過她,再說真把她抓到了,她定會將這事說出來,於是咱們也不利。”
除此之外,宋九也可憐陸清穎的遭遇,她是無辜的,打小養在老家,到了婚配的年紀才過來享受同知府嫡女的身份,可見也不是多麼的受父母待見,婚事上她也隻是父母手中的一枚棋子。
楊冬花聽後,歎了口氣,是真沒有想到這人這麼聰明,她是怎麼看出來三弟代替了世子身份當差的。
“也是可憐人,而且膽子還大,這麼逃走了,她也沒有身份戶籍,東躲西藏的,常年被通緝,也未必好過。”
被宋九勸住了的任榮長,便在一旁的交椅中坐下了,既然不去追了,夫妻二人又聚在一起,於是楊冬花這就默默地退了出去。
禁衛軍仍舊在船上搜查,半個時辰過後,所有禁衛軍聚集在大船之上,沒有搜查到通緝犯,看來是個假消息。
王夫人聽說禁衛軍一無所獲,心頭一鬆,還好沒有混入什麼人,不然王家都洗脫不了罪名。
對了,今日正是陸同知處斬的日子,眾人似乎才想起這事兒,先前的歡快不知何日變得沉重了。
戲台上倒是仍舊熱鬨,就在大家夥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之中時,壓軸名旦出場了。
“名角兒出來了。”
不知誰說出這話,立即抓住眾位貴夫人的眼球,轉眼宴場又恢複了熱鬨。
禁衛軍分批散去,留下一批人守在船周圍,也順帶看了一場好戲。
而台上名角兒身形唱腔皆以女娥示人,眾夫人紛紛猜測會是什麼樣的美人兒,都說來了這笠澤湖上有幾日了,卻沒有人見過名角兒的真麵目。
除了這些貴夫人追捧,城裡的權貴富紳男兒也好聽這戲,這戲班的到來,給笠澤湖上增添了不少熱鬨,便是周圍擺攤做生意的小販也跟著多了起來。
便是船娘也多了些,遊湖時隨時能見到船娘還能隨心要上一桌美食美酒。
宋九跟傻夫君聽完一場戲,看著傻夫君舍不得走,勸了勸,眼下是禁衛軍暫代統領,得守好各處水域。
在宋九的勸說之下,任榮長隻得帶著巡邏的禁衛軍離開了。
戲聽完了,宴場也要散了,宋九卻並沒有急著走,還將二嫂一同帶上,再次來到了戲台後方。
再到此處來,看到的是戲班裡忙碌的夥計們,他們似乎急著把戲台給拆了,楊冬花上前一打聽,得知這戲班在水上唱了幾日也膩了,賺了些錢決定入蘇州城裡開戲樓。
這倒是好事兒,以後在城裡也能聽戲了。
宋九和楊冬花趁機進入後台。
熟悉的戲班服飾,還看到了熟悉的跑腿夥計,直到兩人看到精美的梳妝台前正在卸妝的名角兒,兩人就要走過去,沒想夥計將兩人攔住了。
宋九連忙開口喊了一聲:“阿奇。”
正在卸妝的阿奇聽到這一聲喚,立即回過頭來,看到攔在外頭的兩人,阿奇竟是眼眶一熱,顧不上身邊服侍的小錢子,起身相迎。
小妝間裡門一關,小錢子也屏退下去,隻剩下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