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沈秋梅還挺遺憾的,沒有跟著三弟媳去看一眼,不過宋九和楊冬花將阿奇的戲班一說出來,任家人也就不陌生了。
沈秋梅聽著楊冬花描述剛才見到阿奇時的驚豔,一旁的任婆子聽了直搖頭,忍不住說道:“這話少在我那兩個兒子耳邊說,老大隻會做木匠,人也木納,老二精明些,到底也是個普通男人,你們這麼說了,他們的臉往哪兒放。”
等任婆子看向宋九要交代她幾聲時,宋九直接開口:“娘,我會帶我夫君一同去聽戲。”
“可彆讓老三鬨出笑話,得管著他,到時候彆吃醋。”
任婆子最是了解自己的三個兒子,三個兒媳婦異口同聲的應下,實則各自打起主意,戲是一定要去聽的,沈秋梅還想跟著去見一見阿奇,她都要記不起阿奇長什麼模樣了。
任家人參加宴席回了府,宋九叫來陶總管,親自給阿奇挑選好布料,這幾日趕製出來,權當給阿奇新戲樓開張的禮。
以前阿奇就喜歡她繡好的衣裳,而今她的刺繡手法更好了,做出來的衣裳更好看了呢。
說起這事兒,宋九在船上見到阿奇,發覺他的戲服很精美,與在安城時見到的不同,也不是她當年繡的戲服,當然這麼久了,戲服或許早已經穿破了。
隻是現在沒有陶三娘在,也沒有梅莊,那阿奇的戲服是誰給他做的,還這般精美好看。
任家這一次參加宴席的事,晉王也是知道的,大兒子還沒有回來,暫代禁衛軍統領一職也有段時日,瞧著這都到了臘月了,過年時節,恐怕大兒子都回不來了。
晉王給側院送來了信,宋九叫阿金和齊嬤嬤一起給戲班繡製衣裳做開張禮,這會兒前頭院裡傳來消息,顧將軍並不在蘇州城,所以接下來這禁衛軍統領一職還得她家傻夫君代勞,宋九便有些鬱悶了。
顧謹言沒回京城,那他去了哪兒?可是執行什麼秘密任務了不成?
宋九沒了辦法,隻得自己時常去笠澤湖上見夫君,到時候帶著兩個孩子,做些吃食,一家人好團聚。
任府裡熱熱鬨鬨的,而外城陸府裡,金氏沒了後,這處商賈府邸便成了皇上暫住之地。
皇上榮晏這半個月以來心事沉沉,沒急著回隱貴山莊去,倒是隱貴山莊的魏貴妃寫信來了。
魏貴妃想辦個臘八宴,並在信中點明想邀請任家人,雖然沒有明著說見任家三房夫妻,但是魏貴妃這封信卻是提醒著榮晏。
榮晏準了魏貴妃的請求,且讓她辦去。
而榮晏卻終於做下決定,他要去任府一趟,見一見那對雙胞胎孩子。
旨意到達任府時,任家三妯娌各自準備了禮物正準備參加戲樓開張聽第一場戲,啥都準備好了,明個兒就要出發了,結果皇上明日來任府見魏大儒。
宋九的眼皮子跳得厲害,心情也是莫名的煩躁。
沈秋梅和楊冬花兩人不免覺得可惜,沒能去聽戲,全家人都得留下來迎皇上入府,雖說是見魏大儒,到時候任家人也是要陪在一旁的吧。
任婆子一夜沒合眼,她家三個兒子,一向隻有老大老二在外頭跑動,明個兒又少了老三在,不知皇上會不會注意上?能不能圓過去?
這一夜宋九也沒有睡好,她翻來覆去的心神不寧,五更天時竟然還做了一個夢,她夢到了金氏,金氏一邊吐血一邊指著她,不會放過她,要死也得拉個墊背的。
天亮了,宋九從睡夢中醒來驚出一身冷汗,正好門傳來齊嬤嬤的聲音,皇上就要到了。
宋九一個不小心睡過了頭,她趕緊起床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