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言看到這樣的宋六,心頭不舍,就要上前將她擁入懷中,宋六卻是一把將他推開,語氣冷淡地開口:“是來告彆的麼,其實真沒必要的。”
“你不出現,我和孩子們的生活更平靜,你一來,風雨也就帶來了。”
宋六神色淡漠,剛才紅了眼眶的她轉瞬又恢複了平靜,甚至察覺不出半點感情變化,顧謹言都要以為剛才所見到的是他眼花看錯了。
顧謹言站在床前神色不定,他來見宋六,原本隻是遠遠地看上一眼,可是自己又不受控製的闖入了她的閨房,然而進了她的閨房,他又能說些什麼呢?
顧謹言隻得在小桌前的圓凳上坐下,他默默地拿出自己貼身收著的一把小匕首,這把匕首不僅普通,甚至也沒有多大的價值,但卻是他小的時候父親留給他的禮物。
這麼多年來,顧謹言一直貼身收著,走南闖北的,也曾用過這把匕首救過自己的命,這次他將匕首交給宋六,希望能保她平安。
然而宋六沒有接,顧謹言卻是強行將匕首交到宋六的手中,交代道:“我就要回京城去了,以後……”
以後他出不了京城,還會在宮中當值,會是皇上身邊的一等護衛,這番話顧謹言說不出口,宋六卻聽出了言外之意。
宋六抬頭看著顧謹言,將他清晰俊朗的五官印入眼簾,將他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記在腦海裡,以後他們之間不會再有交集了。
“我會好好帶大孩子,你不必記掛,也不是要跟你說氣話,為了孩子們好,我會嫁人,想必你回了京城也會受到皇上的賜婚。”
“這樣咱們的結局都不會差,各過各的日子,這把匕首權當告彆的禮物,如此我便收下了。”
宋六說完,也從懷裡摸出一個香囊出來,這是她親手做的,裡頭放著親兒子的頭發,她一直沒能找機會跟顧謹言說她隻生了一個孩子,但是現在顯然是沒有這個必要了。
顧謹言收下香囊,那是宋六一針一線細細縫製,原來她早已經準備了分彆的禮物,她倒是灑脫,半分不留戀呢。
不知怎麼的,顧謹言想到這兒,心頭就不好受了,悶著聲說道:“你是這麼盼著我被賜婚麼?我娶了彆的女人,跟彆的女人睡覺,你一點都不在意呢。”
這都什麼話,這不就是他未來的康莊人生麼,他身為勳貴之後,不就得娶位名門妻子,門當戶對麼?
宋六不想與他爭辯,收起匕首轉身往耳房走,這玩意兒要是被孩子們發現,指不定拿出來玩傷了自己,而她一介婦人,天天要開鋪做生意的,也不可能將匕首帶在身上。
事實說哪有一上來就送匕首的,怎麼說送點兒首飾,她還能天天帶,將來沒錢了還能當銀子花,這匕首,當鋪不收,上麵還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鮮血呢。
隻是宋六這麼一轉身,徹底惹怒了顧謹言,剛才還說她灑脫,現在更是絕情,即使他跟彆的女人睡,她都沒有反應,沒有心的女人,那些日子的纏綿都是假的麼?
不是說女人隻要得到了她的身子就得到了她的心麼,這些心腹手下說的都是假話,女人的心沒有得到,顧謹言自己的心已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