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人帶著鬥笠穿著蓑衣,宋九沒能看清對方的臉,但她可能肯定的是,此人絕不是曹彬,於是宋九懷疑是那個想殺她家雙胞胎兩孩子的京衛,隻可惜沒見過此人。
而對方也擅長隱藏自己,在孩子們的描述當中,大的孩子說那人眼睛看著年輕,小的孩子又說那人長得有些老,無法統一。
宋九幾人一路跟著,走了小半日,終於到了笠澤湖的地界。
按著宋九畫的輿圖,這兒便有條山路上山去,正是晉王妃的墓地,從這兒還能直接去山中竹園,指不定遇上煉藥的牧心,輿圖中的小道正是去往竹園與笠澤湖分岔之地,是沒有路可走的。
兩人已經不見了,恐怕已經開始登山,宋九看向前方,好在今日帶了帷帽出行,沒有人認出他們。
登山之道沒法騎馬,宋九拍了拍馬背,馬跑進林中吃草,幾人輕裝上路,這麼跟蹤而去,反而走得快了幾分,還方便隱身。
果然幾人在快到山頭前看到了前頭兩人的身影,宋九看出來了,那“莊戶老伯”身姿筆直,絕不會是個老人,年輕小夥果然是被騙了。
就在他們幾人緊緊地盯著前頭時,任榮長卻是側首看來,看到蹲身等著的宋九用手捶打著疲累的小腿處,就知道她走累了,自是不能跟他們練功的人相比。
於是任榮長在宋九身邊蹲身,“媳婦,上來。”
傻夫君要背著她走,宋九想起傻夫君的輕功,也不客氣了,這就爬到了丈夫的背上,靠在他寬闊的肩頭。
前頭兩人已經上了山頂,幾人接著動身跟過去。
果然如宋九所猜測的,對方完全按著她先前的假輿圖在走,再走一盞茶的功夫,對方就會發現小道是假的,輿圖也是假的。
宋九由丈夫背著,終於不用走路了,這會兒跟丈夫一起蹲樹上去了。
幾人緊緊地盯著,身邊有名府衛突然開了口:“此人是京衛沒錯了。”
宋九和任榮長立即看向府衛,他們莫不是看出了什麼?
府衛是晉王安排守住任家人的,皆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兵,而這名府衛更是不得了,曾經在京師營裡待過一陣子,他見過京衛。
於是府衛指著那莊戶老伯的背影說道:“他曲著身走路,實際身高和體形,來自北地,而且他衣裳下剛才露出了一把短刀,這種短刀我隻在京衛的腰間見過。”
京衛配短刀,且藏於腰間,而禁衛軍配大刀和長戟,且拿在手中光明正大,這就是兩方人馬的區彆。
“你剛才真的看清楚了,對方腰間藏了一把短刀?”
府衛點頭,“回三少夫人的話,小的曾是偵察兵,專為先鋒軍探消息,所以眼神特彆好使,我剛才看到了短刀,絕對不會錯的。”
就在幾人說著話時,前頭突然傳來一聲哀嚎,宋九幾人驚了一跳,任榮長立即背起媳婦飛身而下,幾人快步跟了上去。
果然在岔道口出了事,先前帶路的年輕小夥倒在了血泊之中,而那莊戶老伯不見了蹤影。
府衛立即上前探脈,隨後翻開衣裳看了傷口,再一次驗證了他的話,刀傷正是短刀所為,而且極為鋒利,一刀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