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已經大亮,任榮長正要起身,準備下地看看去,也不知今年的春耕怎麼樣了。
沒想宋九卻拉住了任榮長,說道:“夫君,咱們回城一趟,我夜裡那個夢很是奇怪。”
宋九夫妻要回城裡去,問幾個孩子誰願意跟著回城,幾個孩子倒是默契,紛紛搖頭,他們不回城,他們還要跟著醜奴姐姐一起去曹家墓探險,這事兒可不能告訴家裡的長輩們。
宋九隻得作罷,看到又去地裡的公公,她也沒有再叫他了,於是夫妻二人帶上禮物,上了馬背,往城裡去了。
清風拂麵,春季萬物複蘇,一路上,宋九心情都不錯,就是想到昨夜那個奇怪的夢,她的手就忍不住摸向自己的小腹,其實這些年她也奇怪,她為何沒能再次懷上孩子。
她跟傻夫君在一起這些年,講究的是一個隨緣,卻在生下雙胞胎兩孩子後,她的肚子再無動靜了,也太奇怪了。
夫妻二人回到城中時已經是傍晚時分,本想去戲樓一趟的,還是決定明個兒再說,先回了任府。
任府裡,可謂是喜氣洋洋的。
今日葛氏收到了遠在巴蜀的兒子寫回來的信,裴從安在巴蜀上任五年,有了政績,要升官了。
葛氏拿著兒子的信正在堂前念著眾人聽,坐在堂前聽信的正是任婆子帶著兩個兒媳婦,個個臉上都露出笑容來。
宋九夫妻來了,剛念完信的葛氏立即將兩人叫過去,又要再念上一次,任婆子忍不住說道:“娘,我來說吧,從安升官了,離開巴蜀去往鳳翔府隴州做知州。”
想不到舅舅做上了地方知州,而隴州隔著京城近些,這官越來越靠近京城,是不是下一次再出政績,都要提拔入京當官了。
三十幾歲的舅舅升官了,做知州這個年紀剛剛好,果然舅舅沒讓他們失望的。
葛氏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兒子有了出息,葛氏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這幾年因為兒子在巴蜀當知縣一事,城裡不少人暗中笑話她的兒子,現在好了,看誰還敢笑話去。
宋九當然也是替舅舅高興的,不過她今個兒急著回來,便是因為昨夜的那個夢,太奇怪了,於是坐到任婆子身邊,小聲問道:“娘,大嫂懷孕了麼?”
任婆子疑惑看向宋九,搖了搖頭,“沒聽說呢。”
但是宋九這一句話卻是點醒了任婆子,多少年了,任府沒有再添丁,這會兒任婆子顯得有些激動,立即起身,叫下人趕緊去請大夫。
葛氏疑惑的看向婆媳二人,問道:“府中誰病了要請大夫?”
任婆子笑而不語,大嫂沈秋梅和二嫂楊冬花也是疑惑的看向宋九和任婆子。
沒多會兒大夫來了,就見任婆子安排大夫給沈秋梅把脈,一家人瞬間憋住了呼吸,莫非老大媳婦懷上了?
沈秋梅也是意外,為何三弟媳一回來,婆母就想著請大夫給她把脈,事實上這幾年,沈秋梅還暗中吃過補身體的藥,就想著能不能再懷上孩子,家裡的孩子不多。
二房不能添丁,大房家裡也就一子一女,三房家裡更是隻有雙胞胎兩孩子,放在其他大戶人家,嫡出庶出不知有多少,一坐就是滿堂。
沒多會兒,大夫一臉笑容的向任家人道喜,大嫂真的懷上了,都有三個月了,大嫂竟然沒有發現。